只要裴承珏应下这个……
她转头去看裴承珏,袖中的手指伸出来,一点点挪向裴承珏。
裴承珏没有看见,他一直低着头,一时未有言语。
两人寂然坐着,慢慢地,乔棠的心凉了,手也冰了起来。
她咬紧唇瓣,收回了手指,眼中有了湿意,心底呢喃。
是不是魏清砚这根刺要扎在裴承珏心里一辈子?
大概自己今日就不该开口,她拿手指抹了下眼角,自嘲地笑了笑,从床上起身,迈步到门前。
一只脚已踏出去了,身後忽传来裴承珏沙哑的一声,“好。”
乔棠怀疑自己听错了,怔怔地回想几遍,万般确定裴承珏说了一个好,吃惊地回眸。
裴承珏坐在床边没动,只是擡手,以掌覆面,声音掺着无尽悔意。
“对不起,姐姐,先前是朕糊涂,因为魏清砚伤了姐姐。”
他的道歉让乔棠心底一暖,乔棠转过身,步步靠近他。
他其实有些狼狈,就像今日乔棠主动来,确然也是来找他的,却是为了这麽一桩事。
叫他满腔的情动很狼狈。
他大抵没有发现乔棠的靠近,声音沉沉的,夹着掩盖不住的嫉妒。
分明之前说了不嫉妒,到头来,还是做不到,“朕也没他那麽好命,姐姐做了他三年的妻子,爱了他三年。”
乔棠停在他身前,听着他这麽话,突然笑了出来。
罢了,魏清砚这根钉子伤他这麽深,他还牢牢扒着不放,就这麽着吧。
试试吧,成功了就不用折磨彼此了,她告诉自己,遂俯下身子,轻轻地喊,“陛下。”
裴承珏霍地擡头,她微微勾唇,绽放出一个轻浅笑容,视线落在了裴承珏胸前的疤上。
“姐姐?”
乔棠的手放在了裴承珏肩膀上,脑袋凑过去,唇瓣轻轻地吻在了那疤上。
是很珍视的力度。
这就是她准备爱人的姿态。
裴承珏眸色震荡,一下抓紧了她的手,薄唇急切地张开,被乔棠主动地吻住了。
他近乎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颤动,那种被爱的感觉不需要语言传达,他就接收到了。
唇瓣碾磨。
第一次,裴承珏被迫受着,这种攻势的转变叫他无措,又欣喜若狂。
良久,双唇分开,乔棠撤开身子,後退一步,笑道,“我也要做陛下的妻子了。”
“不是陛下强求来的。”
她愿意做裴承珏妻子,愿意尝试去爱裴承珏。
被她吻过的薄唇还在轻颤,裴承珏阖眼又睁开,万分确定这不是在做梦,猛地起身抱住了她,气势汹汹地吻上去。
直吻得两人气喘吁吁,乔棠受不住了,他才松开乔棠。
喘息声中,他将脑袋埋在乔棠颈旁,又忽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掌,咬到看到了血,才愿意相信这真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