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了她的敷衍,占有欲瞬时退却,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说真的……你别走,好不好?”
他轻轻环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温热呼吸打在她颈侧,带着点湿意,像小动物在撒娇求欢。
“阿姆,你再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不知何时,陈锦时养成了埋首于她颈侧的习惯,把唇鼻埋在她颈窝里,犯了猪瘾一般,猛猛地吸嗅。
明明他话里是在示弱和乞怜,她却被他逼着一步步後退。
她耸着肩,支起肩上的那颗头:“陈锦时,你别这样。”
他被她推起来,目光又黏又软,她脖子上那湿黏的感觉尤在。
“阿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亲吻我,你後悔与我那般亲近了?”
话是这麽说,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很用力。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麽回答他这句话,他的拇指还在她唇上拈着,忽然,温热的唇就覆了上来。
没有试探,没有缓冲,只有带着急切的掠夺。
他一手箍着她後颈,迫使她仰起头,另一只手牢牢按在她腰间,将两人的距离压得密不透风。
沈樱的挣扎在他怀里像隔靴搔痒。
他咬着她下唇,像是一种惩罚,她闷哼了一声,他又轻轻舔舐方才的咬痕,像是在讨好。
他的吻慢慢变得黏腻而绵长,带着苦苦哀求的意味,辗转在她唇上。
直到沈樱浑身发软,几乎要瘫倒在他怀里,他用紧实有力的手臂撑住她。
她舌根发酸,那种兴奋感还未散去,但她是阿姆,她不能表现得还想要。
她软倒在他臂弯里,摇摇头:“我没有後悔。”
尽管她这样说,但她的态度不明。
“看着我。”他命令道。
她顺从擡眸看他,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更潜藏着得不到满足的欲望。
那算闪烁着异样光泽的眸子,从始至终注视着她。
“那你喜欢吗?”他抚摸着她的唇问道。
她的睫毛颤了颤,擡手,轻轻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别过头:“我喜欢的。”
她尽量想表现得态度不明,但还是被他逼得表态。
满意了吗?陈锦时。
“那我去把那对烛台取出来。”
沈樱怔住。
他又道:“放到你的床头。”
他摸了摸她的头,然後松开她,沈樱拉住他:“陈锦时,别搞事。”
他回过头,眨了眨眼:“阿姆,在你规定的两条规矩之外,难道不是我想做什麽都可以吗?”
他真诚发问。
她温柔地解释:“不可以的,陈锦时,那两条是底线。”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做出退步的姿态:“好吧,阿姆,我是你最乖的孩子,我自然会听你的。
我是吗?”
“你是。”
雪是後半夜开始落的,晨起时整个金陵城已经裹在一片素白里。
沈樱刚吩咐人扫开门前的积雪,就听见门房来报,说大爷的马车到了。
她踩着软底鞋往门口走,陈锦时拉住她,往她怀里多塞了个手炉。
她的斗篷扫过阶前的雪,远远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青蓬马车停在巷口。
车帘被两个丫鬟掀开,那只骨节分明的雪白的手便撑在了车门上,陈锦行弯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