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兰的手纤长而灵活,握住奶牛温热的乳-头,指节微微用力,雪白的牛奶便如丝绸般顺滑地流入桶中,发出汩汩的丶带着生命气息的声响。
他学着她的样子,伸手去握奶牛的另一只乳-头。入手是温热而柔软的触感,牛奶温热地溅在他的手背上,一滴顺着他的手腕骨,滑进了宽大的袖口,留下一道乳白色的湿痕。
都兰轻笑了一声,伸手帮他擦掉。
他的眼神变了。
那里面像是藏着两团小小的火焰,热烈而专注地凝视着她。
“阿姆。”
桶里的牛奶还在缓缓积聚,散发着极为浓郁的香气。
挤完牛奶,两人提着奶桶回到毡房。苏赫和沈清沅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炕边喝茶。
“哟,小陈来了。”苏赫笑着朝他招手,“是连夜赶过来的吧。”
陈锦时提着奶桶,笑着走进来。
图雅出来给陈锦时到了一碗奶茶,陈锦时接过,道了声谢,喝了一口。
图雅笑着往陈锦时碗里添了块奶豆腐,指尖碰到碗沿时还不忘叮嘱:“刚熬的奶茶,趁热喝才暖身子,看你这一脸风尘,定是没好好歇着。”
苏赫放下茶碗,指了指炕边的空位:“坐这儿来,正好跟你说说话。今年牧场的草长得旺,下月初打算把东边的羊群迁去河湾,那边的水甜,羊吃了长得快。”他说着,还拿起炕桌上的旱烟袋,慢悠悠卷着烟,眼里满是对牧场的盘算。
陈锦时正细细听着,就见其其格举着个啃了一半的烤土豆跑进来,小皮鞋在毡毯上“哒哒”响。她凑到陈锦时跟前,仰着小脸看他:“姑父,你这次来,还带糖糕了吗?”
图雅在一旁敲了敲她的脑袋:“又嘴馋,快把土豆吃完。”其其格吐了吐舌头,却没挪步,依旧眼巴巴盯着陈锦时。
陈锦时笑着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并州城里卖的桂花糖糕,递了一块给她:“慢点吃,别噎着。”
除了桂花糖糕外,剩下的是都兰爱吃的枣泥糕。
图雅往竈房走:“我去把早上煮的手把肉热一热,让你尝尝咱们刚宰的羯羊肉,炖得酥烂得很。”
都兰坐在陈锦时身边,悄悄握了握他的手,眼底满是笑意。
夜晚,他们躺在柔软的羊毛毯子上,羊毛毯子是都兰亲手织的,质感粗粝又软和,铺在草地上。
每一根羊毛都带着她指尖的温度,细密而温暖,像无数个温柔的吻,熨帖地裹着他们。
他忽然想,要是自己能在这样无人打扰的楼烦腹地永远生活下去就好了。
都兰的皮肤细腻光滑,带着特有的健康光泽,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蜜色。
陈锦时的手掌覆在她的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细腻肌肤下温热的体温和轻微的颤动,仿佛有生命力在指尖下流转。
两人的唇瓣相触,带着彼此的温度与气息,像两股暖流交汇在一起。
但陈锦时学会了一些新的东西。
在她最神迷,脑海里即将要炸开烟花,脊背蹿升水流是,他骤然抽身而出。她睁开眼看他,抓住他的手臂,面露疑惑。
而他重复:“阿姆,你说你要我。”
这是他的渴望。
她原也以为自己不会屈服,她从来是上位者。
但那股戛然而止的东西令她昂起头颅,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她把住他结识的双臂,从唇间溢出祈求只语:“求你,时哥儿。”
他浑身一颤,被勾起了心底里最深处,最深处的渴望。
那陈锦时自然会倾尽全力,对阿姆涌泉相报。
宽大厚实的羊毛毯裹着两人赤裸身躯,都兰的脸颊泛着潮红,气息微促。
“阿姆,”陈锦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情事後的慵懒,他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每一寸触感都让他蠢蠢欲动,“你知道吗?我肖想你许久了。”
沈樱捏紧了他的臀肌,感受着其间刚刚迸发过的惊人力量。
“是吗?”都兰在他怀里蹭了蹭,擡起头,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什麽时候?”
“从你第一次将我揽进怀里开始。”
他闷声闷气地说:“阿姆,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你的胸好大,早晚有一天能将我闷死。”
他学着白天给奶牛的动作,收紧手臂,将都兰更紧地拥在怀里。
都兰觉得自己有点罪过,他那个时候好像才十一岁吧。她无心之举,但她的双乳本就能哺育一切,她可以是大地之母丶万物之母,她永远怀有一颗包容一切的心。
“哦。”都兰恍然大悟地望着天,指尖蹭过他紧实地脊背,感受着那下面蕴藏的力量。
按照苏赫的意思,婚事办得并不隆重。
前一晚,都兰与图雅坐在毡房後的草地上深聊了许久。
夜色渐浓,草原上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两人的头发都有些散乱。
“明天就要嫁人了。”图雅先开了口,她手里拿着一根草茎,无意识地在指尖缠绕着,“阿爸说不办得那麽隆重,是舍不得你。”
都兰望着远处模糊的草甸轮廓,轻轻“嗯”了一声。
“你喜欢他吗?都兰。”
“嗯?”
图雅转过头,脸上露出隐藏了许久的惊讶神色:“我才知道他原来是被你当成儿子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