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她,眼底露出可怜神情。
她朝外走去,隐约能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看来陈锦行并不能很好的交涉这件事情。
就在这时,她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打横抱起来。
“叫你别管这事你还管。”
他两只手相反,一条手臂托住她腰,一条手臂托住她两条大腿。
她被他牢牢地掌控着,一点也挣扎不了。
“陈锦时!你放我下来!”
他抱得她更紧手臂箍着她,大步走到後堂,“砰”的一声踹上门,拍拍她大腿:“安分点。”
不知从什麽时候起,陈锦时总喜欢忽然的将她抱起,让她猝不及防,连挣脱也不好挣脱。
她喘着气,额角也冒了汗,叹着气道:“好,我听你的,我不出去了。你去,叫人把病人送进来,我刚刚瞧她病得严重,我总得先替她诊治。”
陈锦时将她放在椅子上,两手撑着把手,从上而下俯视她:“好,你乖乖的。”
沈樱别开头,懒得与他争辩这些。
他蹲下身,视线与她齐平:“我刚刚听见你轻呼,是不是哪里疼?”
她眼神轻轻地落在他身上,两人对视着,她并没有说什麽。
陈锦时道:“我看看你手腕。”
沈樱目露警告,把手往身後藏:“陈锦时,还不是你昨晚……”
她闭了嘴,陈锦时从药箱里拿出药膏。
“阿姆,昨晚是我不好,对不起,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赔罪吧,好吗?”
他蹲下身子,现在是她俯视他。
她喃喃道:“你知道你做错事情了吗,时哥儿。”
陈锦时盖下眼眸,旋开药膏的瓶盖,她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
“嗯,我知道。”
他伸手,拉住她手臂,缓缓拖出她的手腕。
托在怀里,用指腹轻轻给她按揉。
沈樱现在不敢忤逆他,她实在怕他……
她轻声地发问:“你知道你做错了,那你会改吗?时哥儿。”
她用那种包容万物的丶温柔的神情注视他,等待他的答案。
如果他再做出不合适的回答,这对她将是一种毁灭。
他擡头,眸子定定望进她眼底,然後轻轻摇头,吐字清晰:“不会。”
他站起身,将药膏收进药箱里,然後转身开门,走出这里。
没过多久,病人从外间被擡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两个夥计,陈锦时抵着门,两手一揣,就那麽守着。
听外面动静,陈锦行好像已经控制住局面了。
沈樱彻底放下心,开始替这位妇人诊治。
沈樱指尖搭在妇人腕上,脉搏虚浮,确有几分肠胃不适的迹象。
她擡眼望了望妇人蜡黄的面色,轻声问:“呕吐是从何时开始的?可有腹痛?”
妇人嗫嚅着回话,声音细弱如蚊。
沈樱一边听一遍点头,另一只手翻开药箱取银针,俞光瞥见守在门边的陈锦时。
他站得端正,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没什麽表情,像一道屏障,将她与外界吵嚷隔开。
银针刺入xue位时,妇人轻颤了一下,沈樱放缓了力道,指尖拈转着针尾,声音温和:“放松些,过会儿就好了。”
她专注于施针,鬓边的碎发垂落下来,等起了针,她又开了方子,嘱咐夥计去给她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