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独发阿姆,你的这张嘴巴再……
她那麽温柔的一双唇,与谁都是柔声地说着话。
能否含住他的拇指?或是他的舌……
陈锦时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仅仅是想想,他就浑身发热,她的气味已经钻进他的鼻腔,浸入他的皮肤,侵入他的骨髓。可她是阿姆。
—
夥计端着托盘快步过来,高声唱喏:“来咯——二楼雅间的酱肘子!借过借过,烫得很!”
菜一上桌,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二位慢用。”
沈樱抿了抿下唇,到此刻也不知方才唇上究竟沾了什麽。她轻轻晃了晃头,嘴角漾开一抹浅弧:“吃吧。”
她的浅淡笑意总是带着融融暖意,清润又温和,将他包裹。
“阿姆也吃。”
他把盛虾的盘子挪到跟前。
“阿姆,我剥虾给你吃。”
她声音柔缓:“不用,时哥儿,你自己吃,好吗?”
陈锦时摇头,说话间,一只剥好的虾仁已递到她嘴边。
她无奈,只得张口接住,他的指尖却趁机在她唇上轻轻碾过。
“好吃吗?阿姆。”
她细细咀嚼着,轻轻抿唇,以便抿去残留的油脂,微微颔首:“嗯。”
他想,他忍耐了一会儿,才不至于把手指伸进她嘴里。
夥计把笼屉掀开,腾起白汽,几颗小笼包披着薄如蝉翼的皮。
“陈锦时,慢点吃,仔细烫着。”
她先夹了一只放进他碗里,动作是做惯了的熟稔与照顾。
手伸出去,收回来,再拈起一只放到自己碗中。
她微张着嘴,轻轻呼着气,小口咬下去,薄皮破开的瞬间,鲜汁漫出来,沾在唇角,她下意识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掉汁水,舌尖卷动的弧度,在他的眼里看得格外清晰。
实际上那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
陈锦时的目光胶着在她濡湿的唇上,喉头发紧,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蜷了蜷指节。
他羡慕一个小笼包,她吞进那只小笼包的一部分,能被她含在嘴里,吞进腹中。
只这一想,又教他浑身发烫。
可她是阿姆。
可她是阿姆,她不能跟他接吻。
“阿姆,烫吗?”
她一边呵气一边慢慢吞咽,明明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却教他脊椎发麻。
“还好,慢点吃就可以。”
“阿姆,金陵的饮食合你口味吗?”
沈樱微微笑着:“怎麽突然问起这个?我都已经来这里五年了。”
陈锦时手中的一双竹筷搭在虎口,食指轻轻摩挲筷身,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你总说这里一切都好,到底是合胃口,还是将就着吃?”
沈樱擡眼,轻轻眨了眨:“刚开始是不大习惯。”
他追问:“那如今呢?”
她顿了顿,缓缓道:“起初嫌这里梅雨季太长,饮食太甜,後来倒觉糖桂花是好的,蟹黄汤包是好的,园子里雨打芭蕉的声儿,也是好的。”
陈锦时的视线落在她抿唇的动作上,一时怔住了。
“时哥儿?”她轻轻唤他。
他回神,面上有些窘迫,生怕被她瞧出半分隐秘心思。
好在她浑然不觉。
空气静了片刻,她忽然笑道:“怎麽发起呆来了?在想什麽?”
说着,她往他碗中夹了一块羊肉,同时伸出左手。陈锦时一愣,缓缓把头伸过去。
她的手正好落在他头顶,摸上那颗头,她愣了愣,推开他,道:“茶杯拿来,我给你倒茶。”
原来她是要这个。
他直起身,耳尖微微发红,喉结滚了滚:“哦。”
沈樱接过茶杯,指节微微收紧,垂下眼睫。蒸笼里的热气还在丝丝缕缕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