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陈锦时不得不宽容,她开始反思自己。
陈锦时对她来说,很不一样……
与陈锦云丶陈锦行都不一样。
“洗干净了就上床去吧,你睡里侧。”
“嗯嗯。”
陈锦云果然乖巧,要是换成陈锦时,肯定要嚷嚷着睡外侧。
但她如果一开始就让他睡外侧,他又会嚷嚷着睡里侧。
一想起这些往事,沈樱笑了笑,决定先把陈锦时抛在脑後,他确实长大了,除了有性命之危时,不该再得到她的任何关注了。
她接下来要做的,是等着张家小姐进门,而她只需要管好陈锦时,不让他闯祸,看着陈锦云平安长大,再最後承担一年陈府後宅的事务。
等怀里的小人儿呼吸变得匀长,她翻过身,平躺在另一侧,脑子乱糟糟的。
翌日一早,陈锦时要去书院上学,按照惯例前来请安。
沈樱正在吃早饭,陈锦云在一旁陪着。
陈锦时敲门:“阿姆,晨安,昨晚睡得好吗?”
他的声音十分清朗坦荡,沈樱看着他的影子,他站得笔直,头上束这马尾。
她暗忖自己许是真的想多了,陈锦时要推门进来,她还是制止了他。
“陈锦时,你去吧。”
陈锦时愣了愣,早上起来,他满脑子都是她,他务必要看她一眼,就一眼。
“阿姆……”
撒娇今天在她这里没用。
陈锦时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袍,眉眼间透着克制,举止从容,少见的,身上带了丝书卷气。
“阿姆,我有事要说。”
“什麽事?就站在外面说。”
他,他……
他想说,他昨晚梦见了她,她的躯体,她的唇舌,她的腰肢和她那令他窒息的胸脯………
沈樱给陈锦云剥了松子吃,见外面那人迟迟不回话。
又道:“陈锦时,没事你就走吧。”
她对他好冷漠……
他早晨醒来时,他的□□都快要被撑炸了。
他不过是想见她一面,他不得不见她一面,他抓心挠肝儿地想见她一面。
“阿姆,我是要说,我身上没银子花了,你能给我些吗?”
“到陈兴那儿支去。”
“可我想要更多。”
“你要多少?”
沈樱站起身,已经打算从匣子里给他掏银子了。
他蹙眉盘算着,开口道:“要一百两。”
沈樱推开门,上下打量他:“怎麽要这麽多?”
她终于开门了,梦中的场景浮现在他眼前,她的一双唇仍是那样,张张合合,张张合合。
她的嘴唇微微红,看得出来她正在吃饭,唇珠上凝着一点点油脂。
清晨的阳光正好照下来,柔软又红润的唇瓣显得愈发诱人。
“陈锦时,你说话,怎麽要这麽多银子,你一个读书的,你倒是说说看,说个由头出来,这银子我也不是不给你。”
沈樱对他一向很有耐心。
她红色的舌尖一次又一次一闪而过,她的话音在他脑中形成空响,一阵一阵地回响。
他咽了口唾沫,什麽也没听清。
他看够了,然後转身就走:“我不要了。”
沈樱皱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忍住骂道:“陈锦时你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