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未了,李沅的夫君已将阿满送入宋携青怀中,他推拒不得,未免伤及婴孩,只得小心接着,李沅之夫哈哈大笑:“瞧瞧,光看着没什麽感觉,亲身抱着才知分量吧?不怕你笑话,我每日下地耕作,只一想家中的孩子与媳妇便浑身是劲,哎呀,你两口子眼下对子嗣淡淡,是因尚未尝得其中的甜滋味……”
于他而言,平生所求,唯祝好而已,宋携青从未思及祝好以外的任何。
怀里的孩子太过纤弱,宋携青罕有这般谨慎的时候,连呼吸都下意识放得轻缓。
他应当不讨厌孩子,怀里的阿满颇为可爱,若是祝好的孩子,指不定有多招喜。
他绝非一位合格的丈夫,更遑论成为父亲?若他日离家,只她一人,孩子不就成了束缚祝好的枷锁麽?
若无子嗣牵绊,日後她若有旁的打算,也好干脆利落些。
二人在李家用过午膳,宋携青同祝好来了赋云裳,祝好虽已无须事事躬亲,她却不改暇时搭帮的习惯。
祝好名下的铺户日日客如云涌,宋携青哪管什麽人来客往,一双眼只顾眈于她一人,他忽见祝好神色微滞,手中的算盘险些拿不稳,随即是祝好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向他投来一眼。
宋携青的视线越过祝好落在不远处的张度身上。
张度今日前来是为姑姑取衣,他来时便想,祝好名下衣铺之衆,不至于偏偏与他撞上吧?
哪想说曹操曹操到!
……
步入祝宅大门,宋携青强捺掐诀的念头,不由分说地将祝好拽入内室,合上门窗。
“祝好,张度此人不可行。”
祝好面露疑色。
宋携青神色冷峻,语气已极力放缓:“他既是施毓的学生,自当走仕途,可他年已近三十了吧?”
“而立未第,家无朱门之贵,身无逸群之才,试问寒门折桂,古来几人?更遑论张度此等庸才。”因他自己少年高中,免不得待旁人苛求,宋携青轻蔑道:“怎麽?还等着你养他麽?”
“世间不乏女子供情郎读书,也不乏薄情寡义的负心郎,无不是自己走上康庄大道,抛却糟糠之妻,祝好,你的眼是瞎了吗……”
祝好忽然欺身上前,将他推坐在交椅上,宋携青的未竟之言吞没在她的吻下。
他的确很吃这一招,从一入内便紧锁的眉峰终于舒展。
烛火忽明忽灭,画屏上映落二人交颈的影。
她在他下唇一咬,介于痛与痒之间,祝好抚上他的眉眼,“宋郎,胡想些什麽?”
祝好将误把张度认作是他的事说了,语罢,她身形一晃,被宋携青拉着坐在他的身上,他埋在祝好颈窝,声音闷闷的:“我以为……”
他离开了五年,远超他与祝好结为夫妻的年头。
“宋携青。”祝好捧着他的脸,“这样的话太过肉麻,所以我只说一次。”
“往後不论你在我身边与否,我只喜欢你,最喜欢你,再难正眼瞧其他男子了。”
宋携青与她抵额相吻,时已入春,罗裙已褪厚重,只馀轻纱软缎,宋携青扶稳她的腰,一手拨开轻软的裙裾,祝好攀着他的肩,她的脚趾蜷缩,足背弓起,不住低低骂他。
宋携青被她骂爽了。
身下椅声吱呀,唯馀半透的纱制裙裾虚掩春光,宋携青亲吻她殷红的耳垂,声色喑哑:“翩翩……我很像他麽?你瞧他那样久……”
“不……不像。”祝好在心里暗骂,面上却是一副温婉的情态,“宋仙君乃琼林玉树丶龙章凤姿丶无所不能丶风骨清奇丶威风八面……旁人岂能与你相较?”
宋携青笑出声,“嗯,爱听。”
他揽腰将她抱起,移步之间,祝好被他压在床榻之上,宋携青尚还湿润的修长手指勾缠上她繁复的裙带,几番未解,索性将纱裙翻卷至腰肢,水色的裙裾如云堆雪,他俯身而下。
到底还是有些碍事的,他想。
宋携青稍一用劲,扯过生褶的裙,带着些乞怜的意味问:“翩翩,明日我赔你一柜子裙裳好不好?”
祝好品出他的弦外之意,踹了他一下,“不行,这是絮因所赠……”
宋携青贴着她的腮颊,先是认了一通错,摩挲在她颈间落下的一抹红痕,“那翩翩教我如何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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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救命,谁知道我改了多少次,早来的有福了[害羞][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