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女郎想要的话,我摘来一束插在房中。”
崔令容压制住唇边的笑意点了点头。
今日出来的这一趟也不算全无收获,那株曼陀罗花,花粉用到一定剂量的时候,会让人産生目眩神迷的效果,极其容易将人迷晕。
他让自己给他绣一个荷包,若是将这花粉夹杂在荷包里,再用别的花香掩盖曼陀罗浓烈的气味,做到天衣无缝其实并不难。
小柿子很快摘了一朵回来。
她记得庾珩曾经在花园里打扫整理过花束,为了避免他认出来提前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崔令容小心地将它收了起来。
——
齐昭离开之後,庾珩在原地又坐了一会,喝完一杯冷透了的茶平复好心情,才转身去了地道。
长长的廊道两旁安置这的灯烛,将他的身影拉的阴翳,心里更是有一股说不出的躁郁。
他厌烦齐昭想要利用他的心思。
自从斗兽场一事之後,他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垫脚石,当时抢占他机会的人,等他站到了高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丢在了场地之内。
可惜当年和他搏斗的那头猛兽已经被他杀死了,庾珩又找来了一头雄狮,凶猛程度却远远比不上曾经他殊死搏斗的那一场,可那身材臃肿的饭桶一样的男人早在吼声两股战战,身下不争气地淌出了一滩黄色的液体,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被血淋淋的撕成了两半,斗兽场的老板也好不到哪去,还没等自己动手,跪在他面前一味地磕头求饶,谄媚的样子比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脑海里阴晦的场景一幕一幕的闪过,他一个曾进民窟里爬出来的,连身上流淌的另一半的血脉都不知道是哪一个人留下的。
他从来都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也没有什麽度量,得罪过他的人从来都没有过全身而退的。
只有她,这麽多年成了他唯一的一个例外。
他走到屋子外面,打开锁脚步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刚刚踏进去,就见她慌里慌张的扯过一旁的锦被将自己裹了起来,手边放的是一件湿了一片的小衣和外衫。
崔令容不过前脚刚刚回到屋子里,由于在小舟上与他贴的极近,夏天的衣衫又格外的轻薄,不可避免的也被沾湿了一些,湿湿凉凉的贴在肌肤上让人不适。
小柿子给她拿来了一套新的衣物,她才刚刚脱下还未来得及换上就被她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
“你来时怎麽也不提前说一声,快转过去!我要换衣服!”崔令容不自在的连声催促着他。
庾珩轻佻的挑了挑眉,毫不避讳的看向她肩膀上被自己咬出来的颜色还鲜明着的牙印。
“有什麽好害羞的,你身上的哪一处不是我的?哪一处是我不能看的?”庾珩走近两根手指将那一片小衣挑了起来,水艳艳的桃红色,柔软的贴在他的手指上,让人不禁浮想联翩的想着它是不是也如此服帖的贴她的高耸处。
庾珩将那小衣拿近了,放在鼻端轻轻的嗅着上面的气息。
上面的香气柔杂,她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荷花的清香,还有一股他身上浅浅的体香,更多的是笼罩着的一股馥郁的女儿香。
他的语气极其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谈论什麽公事,狎昵的动作也极其自然,不见得一丝的下流。
崔令容心口呕着,身上不着寸缕的像是剥开壳被三言两语就能够蒸熟的虾,她一面蜷缩起身子抱住自己缩在床榻的角落里,不让一分一毫的春色外泄,一面又觉得这个人没脸没皮,到了一定的境界,越来越过分。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更过分的还在後面。
庾珩将那小衣放下,并没有归还给她的意思,端端正正的叠好,想要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看见上面绣着的一对鸳鸯。
和齐昭身上佩戴的那对野鸳鸯如出一辙。
庾珩舔了舔後牙槽笑出了声,一路上都被死死压制着的,不曾表露出来的那股邪火像是有了发泄的地方一般。
崔令容被他意味深长的凝视着,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心觉有些不对。
她放软了声音开口:“你能不能给我片刻的时间?先容我把衣服换好?”
庾珩一只放在她死死拽住不放充当最後一道防线的锦被上,目光邪肆的看着她:“当着我的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