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雕刻的字样,从一笔一划的走势中,依稀可见的一个人的手笔,他们互相通信都通了三年,就算她故意将字刻的浑然天成,多看两眼还是能够发现其中的异样。
在城楼的时候,他就应该早日下决断,不应该顾虑那麽多,就应该将她以除後患。
齐昭派出去打探民情的人此刻也已经折返回来了:“殿下那些百姓们纷纷去购买米面,现在每家粮铺前都堵满了人,还有一部分携家带口的准备出城。”
听见消息急匆匆赶来的太守连气都没有喘匀:“先前依照殿下的吩咐,城门口戒严有一段时间了,您看现在……”
“封死,除了我们的人外,不能放任何一个人出去,进城的人也严加搜查。”
“还有一事,那些百姓们平日只知道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守着自己的口粮,若是有粮食的话,还可抵一阵子的安稳,可锦州城的一部分粮食给殿下做了军粮……如今开始大量的抢购粮食一但发现粮食紧缺,只怕会闹起来。”
“只是一些手无寸铁的刁民,太守何必如此忧虑?”
“您说的容易,这些百姓成日在农田里操劳,身上有把子力气,有些连妻子和孩子都没有身无长物更是能豁的出去,闹气来了对付着也麻烦。”
太守没有说的是如果将闹事的人全部都杀了,届时锦州富力强的百姓将少一半,一部分的农田少不得空置下来,他自然也没油水可捞了。
只怕她想看到的就是一副闹将起来的模样,齐昭有些不明白她究竟算到哪一步了?
庾珩是自己亲眼看到的葬身火海,事後他也派人去搜查了一遍,连个尸骨都没有找到,只怕是烧成灰了,先前自己一直忌惮的人终于无後顾之忧。
没有了庾珩,京城里的禁卫军和虎威君只不过是一盘散沙,根本不值得自己放在眼里,京城之中张申和他前日还同传过消息,没有发现他所描述的那对可疑的老夫妻,一星半点的风声都没有传过去。
她为什麽还要再一味的阻碍自己的脚步?拖得了这些时间算什麽,又不能拖得了一世,她们根本没有什麽胜算。
他翻来覆去实在想不出她做这样做的目的,自从她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之後,齐昭发觉她原本那样一张什麽情绪都摆在明面上,十分好理解的面容上像是盖了一层面纱。
他只能够隐隐约约的透过间隙看出一双清亮的眼眸里映照出的明火,他想要将那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想要让他咎由自取。
可笑。
自己筹谋了这麽些年,付出了那麽多的心血下的一盘棋,不可能会被她推翻。
“将军中的粮食再分下去一些,让他们尽量撑过三到五日,此外先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否则一旦见了血性质就变了,事态只会进一步的恶化。”
“可是军中的粮食也不多了,还被庾……庾珩烧了一些。”
齐昭视线上下扫动了一下看他腰腹上的赘肉。
“没有粮食就去找,需要孤亲自教吗?你记住如果找不到的话,孤不介意开你的库房。如果孤没记错的话,这是你来锦州的第五个年头,三年前登上了太守之位,这个位置让你没少从中得利。”
太守唯唯诺诺的应下了。
齐昭将他们都挥退,靠在软榻上颇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
自从来到锦州之後,更准确的说是遇到了崔令容和齐昭之後他总感觉自己诸事不顺。
崔令芷默默的走到他的身後,双手按在他的太阳xue上缓缓的替他揉着xue位。
“我们的人已经从锦州离开,此刻正前往永城,随着商队运走的兵器也在路上,不日就会抵达京都,殿下这边也要准备早日离开锦州了。”
“刚解决了庾珩,眼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孤如何能够放心的走?”
“殿下信得过我的话,不妨这里我来看守,有我在,总归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齐昭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不由得轻叹一声:“你比他们几个酒囊饭袋更让我省心。”
“殿下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我们从来都是一心的。”
成全自己的勃勃野心,让自己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他们早就明了,不是被别人狩猎就是狩猎别人。
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将权利握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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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本书也算是我的一个练习,我想刻画更生动的人物,女主的成长蜕变,机智坚毅勇敢,她的抗压能力真的是两个我那麽多,我想给她苦难,给她成长,再给她全部的财富,健康,爱。男主的初心如一,我想要我得到的max行动力,始终把女主放在首位,锻炼自己。
这对是纯爱小情侣很阳间,小苦瓜命运交织互相治愈。
男二,女二就是野心家,平等的恨所有人,骨子里都是反叛和大逆不道,说不清楚是爱多还是因为彼此太过相似,只有在对方面前才能真正做自己,有那麽一点点阴间风味。
本来想25万字左右正文完结然後再来个三四万字番外,差不多三十万字完结的,但是目前离收尾还差一截,那就先写再说。
(补一句,关于苦难这个东西,我认同苦难不必要,但没经历过一帆风顺,美满顺遂的生活,痛苦和眼泪时常剥开我的壳造访我,我看到过有一种说法是爱女为什麽要虐女主,为什麽要让女主吃那麽多苦,作者的妈妈也爱作者,作者仍旧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