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也生气,“居然用刀对着宗主,有没有礼貌?”
水经注则是盯着刀上的血迹,“怪物可没有红色的血,他杀了什麽东西?”
中年人对青年简世鸢的回答并不满意,握刀向前走了几步,威胁道:“滚出去。”
青年简世鸢仍然淡淡的,他望着雨幕并不说话。
深红炸了,“先来後到懂不懂!你们这些晦气的鼈孙引来那麽多怪物,连累宗主大人,还想把他赶出去?要滚你们滚!”
水经注眼神冷了,“外面一堆怪物,出去就是送死。这群人还是杀了吧,心肠太坏了。”
宋慕看向女人怀里的孩子,那小孩躲在母亲怀里,探出一双眼睛看热闹,“宗主大人是怕吓到这小孩,才忍耐的。”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中年男,青年简世鸢忽然转过头道:“我出去,你们可就死定了。”
中年男愣住,而怀抱孩子的少妇突然开口,“这位小哥也是修士吧?”
青年简世鸢不语。
少妇笑着缓和气氛,对着中年男使眼色,“大家都是人族,理应同舟共济,今日我们遇到群鬼围困,若是内部再起争执,怕是在劫难逃。”
深红嗤笑,“你们滚出去,就啥事没有,怪是你们引来的。”
水经注冷笑:“说话还挺有意思的,听她说‘内部再起争执’,就搞得像是宗主在没事找事。”
宋慕呵呵,“这群人都不是什麽好东西。”
青年简世鸢并没兴趣搭理他们,甚至懒得应付,他独自找了个角度坐下,中年人厌恶地瞪了一眼,忌惮他修士的身份,最终一言不发。
那小孩被少妇放下来,也不害怕,就在大殿里跑来跑去,青年简世鸢闭眼打坐,小孩看了觉得稀奇,就跑到他身边,偷偷去摸放着的提灯。
青年简世鸢知道他靠过来,他对幼崽总是格外包容,也不在意,继续打坐。
小孩觉得那盏提灯实在漂亮,见青年简世鸢闭着眼,伸手,将提灯往自己身边扯了把,又看看青年简世鸢,然後咬住唇,一把抱起提灯就跑。
深红:“卧槽!这熊玩意,小时偷灯,长大必定偷人!”
水经注:“没家教的东西。”
宋慕:“是我,我就揍死这玩意。”
青年简世鸢陷在黑暗中,他睫毛微微动了下,最终还是没睁开眼。
深红:“宗主怎麽不教训这狗崽子?”
宋慕:“熊孩子不能包容!必须狠狠地把他揍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水经注看了看小孩,又看了看青年简世鸢,想明白了什麽,缓缓开口道:“这小孩的母亲十分精明,一会儿看到灯,肯定会送回来,他们现在需要宗主协战怪物,不可能得罪他。宗主不睁眼,也是猜到这点。”
她想到什麽,轻轻地笑,“宗主太温柔了,可能是怕自己睁着眼,小孩母亲会尴尬吧,他们偷偷送回来,宗主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她还有一句话藏在心口,如果宗主睁眼,小孩母亲为了面子,必定会训斥自己的孩子,至少也会逼他道个歉。这就可能把小孩骂哭,这夜深人静的,外面一堆怪物,小孩的哭声过于喧闹,很容易引来什麽。
听水经注这麽说,宋慕丶深红都沉默了。
宗主真的很温柔。
果不其然,那少妇又将提灯送过来了,见青年简世鸢闭着眼,嘴唇动了动,然後什麽都没说,悄悄退走。
而青年简世鸢也睁开了眼。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昏暗的灯光下,质感极佳,仿佛上等琉璃。此时凝神望着窗外,玩家们竟读出几分肃杀之气。
玩家们瞬间明白,青年简世鸢会保护这群垃圾人。
水经注叹息,她似乎明白了青年简世鸢,“保护孩童是每一个成年人的职责。”
青年宗主看向孩子的眼神是温柔的,可能是怜惜他们出生在这混乱的世界。
玩家们看着青年简世鸢站起身,用剑划破手掌,殷红的血液溢出,他以掌为笔,在大殿的门户处勾画符纹。
那夥人也注意到青年简世鸢的举动,中年男看了符纹,朝着少妇点了点头,而少妇也放松下来,搂着孩子往石像身边靠了靠。
用自身鲜血催画避鬼符确实可以迷惑外面的鬼物,但此法消耗太多,中年男是不愿意做的。
看着用血画符的青年简世鸢,中年男眼神闪过一丝嘲讽。
真是个傻子。
青年简世鸢一边调息,一边勾画,两盏茶的工夫就将整个大殿涂满鲜红符纹,而他脸色苍白,显然耗去不少精血。
他走到角落,听外面嘶厉的鬼啸,闭眼休憩。
突然!
青年简世鸢睁开眼,与此同时,一头鬼物猛地冲撞大门,而回应它的是一道剑芒!
青年简世鸢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