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剑,直指姜燃。
“陆首辅来得有些慢啊。”
剑尖拨弄着姜燃耳畔的珍珠,发出清脆的声响。
如妃磨着後糟牙,凑近她,“你猜我削下你一只耳朵,给他送去,能不能让他来得快一些?”
“你个毒妇,放开阿燃!”
姜川突然暴起,将如妃撞开,又很快被侍卫控制住。
如此一挣扎,他肩背处的伤口裂开了,鲜血不住地往下流,没一会儿就积了一小滩。
如妃虽被人扶住没有摔倒,剧烈的冲击,还是让她头脑发晕,半边身子的麻了。
她缓了一会,气急败坏指使人上前,把姜川压得跪伏在地。
“既然你找死,我就先砍你一只手,送给你的兄长。”
她尖利的嗓音实在刺耳,姜川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偏了偏头,将耳朵堵住。
“难听。”
“闭嘴吧,要砍就赶紧砍。”
“对了,还得加急,不然送到都已经烂了,怎麽认出是我的手?”
姜川挑衅的神情,实实在在激起了如妃的愤怒。
“你们别以为能瞒过我!姜屹狼子野心,假装送使团南下,实则根本没离开长安。”
此言一出,姜川和姜燃都惊讶了。
这事他们还真不知道。
如妃见他们表情不似作僞,心里有一丝疑惑,又忽略了过去。
“砍!给我把他的手砍下来。”
她随意指了一个侍卫。
那人得了令,毫不犹豫地拔剑欲砍。
“停——”
此时被迷晕的乐安公主醒来,眼见就要血溅当场,立刻厉声制止。
“你先放了他,我给哥哥去信。我和昭阳都在宫中,他一定会来的。”
如妃擡手示意暂停,眯着眼在她俩之间扫视,似乎在犹豫,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实际上,在宣姜燃和陆昭阳入宫後不久,她就假传圣旨,让太子入宫进谏。
但他此时都未现身。
她也有些拿不准,太子究竟会不会上鈎。
若他不来,今晚这出戏,就没法往下唱了。
犹豫许久,如妃还是妥协了,让人解了乐安公主的绳索,给她备上笔墨纸砚。
乐安公主也不含糊,蘸墨下笔,不过一刻钟就写好了信。
如妃过目後,确定上面写的都是求救之语,仍然不放心,又让人誊抄了一遍。
“别想使诈,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
她为了确保其中没有暗号,只让乐安签了名字,又拔下她发间的簪子,作为信物一同塞进信封。
信送了出去,殿中气氛冷肃,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消息。
如妃为了掩饰自己的焦灼,中途又去给皇帝喂了一次药。
当她回来,香都已经燃尽了三根,终究再也沉不住气了。
如妃令人将陆昭阳押过来,解了她绳索,把她莹白的左手压在桌案上。
“我先斩下你一指,给太子送去。”
“他一刻钟不来,我就再斩一指。”
“直到他现身为止。”
如妃双目血红,笑得癫狂,将从她身上搜出来的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