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最后,他十分惋惜,为何福寿公主不是皇子?要是陛下有这样的继承人,何愁北方强敌!靖远侯起了惜才之心。除了武功之外,他还跟丁萱传授排兵布阵的兵法。越是深入了解公主,靖远侯越是欣喜,恨不得把自己会的全部传授给她。两个月后,丁萱在宣帝和宜妃的见证下,正式敬茶拜师。“师父!”“好好好!”靖远侯高兴得不行。他是武将出身,奈何朝廷重文轻武,叫像他这样的武将们一直郁郁不得志。靖远侯在这位公主眼里看到了勃勃野心,他心里生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要是……出一个女帝,该多好啊!之前有许太后垂帘听政,临朝称制,她治国有方,做的一点儿都不比男子差。如果丁萱有机会——靖远侯看向身边表情坚毅的小公主。出一个女帝,又何尝不可?这样的事情前朝又不是没出过!!丁萱喜欢聪明人。加上这个师父又极有本事,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这样的人物将他闲置在京城当个无所事事的侯爷,着实是暴殄天物,浪费人才。师徒俩四目相对,心照不宣。荣贵人进宫后受宠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她任性地给宣帝甩脸子,不肯低头。两人这么僵持着,反倒让丁萱的母妃分得了一些宠爱,顺利怀上了身孕。十个月后瓜熟蒂落,宜妃生下了宣帝唯一的儿子。将皇儿抱在怀里,宣帝高兴得不行,在孩子满月后不顾大臣反对,立孩子为太子。宜妃也母凭子贵成了宜贵妃。后宫的阴谋手段众多,丁萱在弟弟身边放了全能傀儡。她信奉以牙还牙,把动手的人的手段全部回敬了回去。于是,皇后犯了头疼病,淑妃风寒后咳血不止,静贵人脸部偏瘫彻底失宠……“公主不担心吗?”靖远侯问道。她有了弟弟,王朝有了太子,丁萱之前的计划全部被打乱。她甘心吗?“我比弟弟年长这么多,要是畏惧一个小我十多岁的孩子,那我也太没出息了!”“师父,您多虑了——”丁萱浅笑,毫不在意。见她淡定从容,谈笑风生,并没将太子放在心上,靖远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的气度,的确是干大事的人。丁萱在拜师后,特地跟宣帝申请了出宫的机会。靖远侯毕竟是男子,日常出入宫中实在不方便。他家里有宽阔的练武场,也更适合教学。自从宜贵妃生了太子后,宣帝极为重视他们母子,自然也对丁萱这个太子的亲姐姐越发看重。本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可是丁萱习武后,确实健康了不少。宣帝也是疼她的。若是孩子真心喜欢,宣帝认为也不是不能答应。“儿臣只要习得师父五分本事,就能保护弟弟,保护母妃!”丁萱的小脸还有些稚嫩,可说出来的话叫宣帝听了十分窝心。同是手足,理应这样互相扶持。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太子,很好!“好!朕准了!”一出宫,丁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靖远侯不单是她武学和兵法上的老师,还是她和外界联系沟通的桥梁。师徒俩主打一个离经叛道。赌一把,说不定能开辟新天地。靖远侯的态度是,大不了东窗事发他被夺爵,被圈禁。叫他看着北方的国土落在外族手里,窝窝囊囊地在京城“享福”,如同金丝笼里的鸟儿,还不如押注在丁萱身上。“师父,别这么悲观嘛!”丁萱笑眯眯挽弓,一箭射中了系在柳枝上,随风飞舞的铜钱。“有志者事竟成。跟着徒儿搏一搏,说不定侯府换公府呢!”丁萱的大饼又大又香,靖远侯听了捋着胡子“嘿嘿”直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近百年,武将被文官压制太久。他们这些人内心渴望建功立业,希望在战场上施展胸中抱负。至于高官厚禄,封妻荫子,那都是顺带的,不是主要目的。当然,遇到英明大方的主上,又是自己应得的好处,自然也不会主动往外推装清高。丁萱在宫外广撒网,宫里的荣贵人感受到了人情冷暖,逐渐从恋爱脑中清醒。自从宜贵妃平安生下太子,宣帝日日都会去她宫里探视孩子,荣贵人得到的恩宠少得可怜。宫人看人下菜碟。之前她还是荣贵妃的时候,给还是贵人的宜贵妃穿小鞋,挤兑她。如今风水轮流转,不少人愿意出手,讨贵妃娘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