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赶紧凑上去,一边研墨,一边直勾勾的盯着谢惊澜,心想侯爷或许是碍于情面,不便直接切入主题,总得有些铺垫。
一刻钟过去,棠梨研磨得手都发酸了,侯爷却依旧在那看书,丝毫没有下一步行动的迹象。
然而,她又怎能错失这难得的良机。
指尖勾住肩头的轻纱,似有若无的往下带,直到露出整个肩头,然後便要往谢惊澜的怀里凑。
谢惊澜觉得时辰差不多了,遂指着书案上的空药碗,冷冷道:“拿走,出去!”
棠梨闻言一怔,只道是自己听错了,侯爷怎会对她毫无兴致,她可是老夫人亲选的。
她酥着嗓子唤了一声:“侯爷……”
“莫非是想吃板子了?”谢惊澜言罢,面色冷峻,令人心颤。
棠梨这才取过药碗,以袖掩面,嘤嘤啜泣着奔出了听松院。
门外的青锋错愕,这怎麽又弄哭了一个?
爷的身子可还行!
棠梨出了听松院,就把那药碗狠狠砸在了假山上,她恨死温凝了,她觉得定是那个贱人勾的侯爷今日没了兴致。
棠梨之父昔日为老侯爷的马夫,那年意外发生,为救老侯爷丧了命。
她与母亲哥哥在这府中的地位,非常人可比,老夫人选她,亦念及此份恩情。
可她根本瞧不上通房这个位置,而是想做侯爷的妻,哪怕是侯爷的妾。
没想到上位的第一步计划就被温凝给搅合了!
她一定要让母亲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贱蹄子!
……
温凝步履匆匆地回到下人房,途中还一边流泪一边分析谢惊澜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春杏曾言侯爷的病是隐疾。
难道正是因为这隐疾,他才需要那种小册子?
亦或是因为隐疾,他才急于证明自己?
温凝暗自思忖,想必便是如此了……
春杏正侧躺在床上,见温凝面色绯红的跑回来,手中还捧着个檀木托盘,托盘里还躺着个煞是好看的小册子。
“温凝姐,你怎地把托盘带回来了,就为了托着那本小册子?”
温凝低头一看,这才惊觉,慌乱之中竟将谢惊澜的小册子也带了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不知没了这册子会不会影响他与棠梨姑娘做那事。
可此时她已无法将册子送回听松院。
只得待日後寻得机会再归还了。
她对春杏撒谎道:“这是……这是现下时兴的话本,我也只是在闲暇时才会偷看两眼,春杏你务必替我保密,若是让李嬷嬷知晓,我便死定了。”
春杏狡黠一笑,露出半颗虎牙尖,然後挑眉点头。
继而道:“温凝姐,原来你识字啊,真好,那你以後可以教我认字不?”
“自然可以。”
温凝暂时将小册子压在了衾褥下,洗漱完毕就开始为春杏涂抹烫伤药。
忙完这些,正要歇下,房门却被人猛地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