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着送来的食盒问丫鬟,“侯爷他,去了哪里?”
小丫鬟笑着道:“侯爷今日饮了些酒,说要先去净身去去酒气,让奴婢先将这点心拿来给姑娘,怕是时辰久了,那糖霜会黏作一团,便不好吃了。”
小丫鬟说完便去忙别的去了。
温凝打开朱漆食盒,见这点心做得甚是精致,梅花形糕点,酥皮捏制,花蕊处缀着蜜冻,表面还覆着极细的糖霜,迎着光亮看去,竟似覆着一层未化的新雪。
她拿起一枚,轻咬了一口,酥皮的雪意与陈年梅酱的香混在一起,甜酸里裹着百花蜜和轻咸,还有点未化的细碎梅肉,齿颊留香,甜而不淫。
“好吃麽?”
温凝擡眸,不知谢惊澜何时进来了,他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长袍,腰间松松系着同色丝縧,素净得近乎冷冽。
他身材高大,将她整个人都笼进了阴影里。
垂眸见她唇角不小心沾上了金丝蜜,他伸出指腹轻碾,晶亮的蜜糖在她唇间慢慢晕开,温软黏腻。
谢惊澜不等她答,伸手勾住她纤腰,稍一用力,便将她从椅上带起。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攥紧了他腰间的丝縧,却被他趁机托住後颈,狠狠碾过唇瓣。
淡淡的酒气趁机卷着梅子香往深处钻,唇舌交缠间将甜味掠夺殆尽,直到她气息紊乱才退开,他哑着嗓子道:“……好甜。”
温凝醉颜酡红,低头喘息,“奴婢,去给侯爷煮些醒酒汤。”
腰肢才动,在她後腰的手便骤然收紧,五指一压,直接将她按回怀里,“无妨,本侯没醉。”
温凝眸光似蝶翼轻颤,想要打破现在的尴尬局面,遂转回刚才的话题,“奴婢谢侯爷,点心很好吃。”
谢惊澜低笑,拇指蹭过她唇角,“刚才尝了,不如你好吃。”
她动了动唇,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手指胡乱地绞着他腰间的丝縧。
谢惊澜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凝儿可会写字?”
温凝一怔,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问,倒是不敢直说了,反问道:“侯爷需要奴婢写什麽?”
谢惊澜垂眸凝着她,似有命令的语气道:“本侯要你以後不必再低头听人议论,只管往前走,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你喜欢在膳房,便可开食肆,喜欢上山采药,便可开药材铺子,只要你想做,哪怕不识字,本侯也可一字一字的教你。”
他向来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可他怕……她在乎,不想因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就排斥他,推开他。
他不要她做通房,也不要她做妾室,他想让她可以拥有更多自己的东西,然後可以毫无戒备地站在自己身侧。
不知她能明白吗?
温凝呼吸一滞,眼眶酸涩得厉害,她想做的事,竟被他一一说中。
诱人的承诺像融化的蜜丝裹住理智,甜得让人眩晕,可她怕自己一旦沉沦,便再无退路。
谢惊澜见她这般模样,拇指与食指钳住她腮旁软肉,微微用力一捏,“凝儿会不会写字,若是不会,本侯今晚便开始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