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截雪白的颈子近在咫尺,不亲她一口,怕是真要应了那句“欲火焚身”。
“侯爷,还疼麽?”
温凝指尖正按在他心尖上,浑然不知自己此刻的软声询问有多要命。
男人忽的扣住她後颈,在唇齿相触前含糊道:“疼……换个法子止疼……”
馀音尽数吞没,顺势握住她抵在胸前作乱的小拳头,轻轻按在榻上。
男人知晓今日只能在嘴上过过瘾,所以不敢造次。
无奈大掌掐着那截细腰,不知该挪远还是挪近……
……
结束了栖梅园之行,马车在梅香萦绕的道上行远。
车窗外,成片的红梅渐成淡影,枝头残留的落瓣被风卷着,轻飘飘落在辙痕里。
栖梅园是真的美。
千树压枝,艳若霞海。
连空气里都浮着甜的香。
可温凝只觉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太沉,太涩。
她挨着车窗坐着,离谢惊澜足有两尺远,背脊挺得笔直,侧脸对着他,分明是不想搭话的模样。
她心里还憋着气,真没料到,堂堂安远侯,竟善会装病作弱丶耍弄心机的行径。
谢惊澜靠在软垫上,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瞧着她刻意拉开的距离,眼底漾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知晓她还在气头上,也未言语,只静静看着。
过了半晌,他才慢悠悠开口,打破了这沉默,“凝儿为何能看懂那本画册?”
想起愔儿姐姐的画册,她才悠悠转过身。
“许是同为女子的心有灵犀吧。”
谢惊澜缓缓将她拉近,指尖抚过她微蹙的眉间,“凝儿心思细腻,可有时,太细腻的情感更易伤到自己。”
温凝擡眸,眼底隐着几分乞求,“侯爷,能不能。。。。。。”
“能。”男人语气轻柔,猜到了她想要做什麽,掌心将她微凉的手指全然包裹,“本侯已经派人去寻了,便是翻遍了那片荒岗,也定会寻到她的尸骨。等将她妥帖安葬,再向你师傅解释,如此,也算有个交代。”
“嗯。”女人闻言,轻轻往他怀里靠了靠,带着点微哑的鼻音,“谢侯爷。”
……
跨院的月亮门刚被推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後踏入,脚下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嗒嗒”声。
“娘亲!侯捏!”
夕宝张着小胳膊扑过来,先一头扎进娘亲怀里,小胳膊还没来得及圈紧她的腿,又扭头看向侯爷,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子,“侯捏,抱抱!”
温凝一愣,忙将那小团子往身边拽了拽,轻声斥道:“夕宝,不许胡闹。”
夕宝虽是孩子,可这侯府的规矩也不能僭越。
谢惊澜却屈起手指,在夕宝肉乎乎的屁股上轻弹了一下,随即伸手拎住他背後的衣领,提溜着圆滚滚的小团子,径直往屋里走去。
“呀!”夕宝双脚离地,小胳膊小腿在空中扑腾着,咯咯笑得更欢了。
谢惊澜怎会不知他的凝儿在想什麽,怕是她还在琢磨着,该如何教夕宝恪守尊卑,如何在这侯府里夹着尾巴做人。
想到後日便是去浮宴山祈福的日子了,他倒要看看,他的凝儿,到时会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