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有些怨裴渊,为什麽今天要抓着她的手去杀人。
可是她又知道,裴渊好像是为她。
就像是这些玫瑰。
她的事情,他总是记得。
元明夏指尖沾了沾玫瑰的花瓣,声音低低,像是蚊子在叫:“谢谢。”
刚说完,元明夏的指尖沾到了花瓣上的“露珠”,元明夏拈了一下,觉得有些粘腻。
不像是水。
更像是今天她触碰到的,那些粘腻的血。
借着月光,元明夏看清了指尖上的东西。
是血。
是血迹!
一个念想在元明夏的脑海里如闪电一样乍过——
这些花是被鲜血滋养的!
元明夏被吓到,她迅速的将自己的手缩回来。
却在半空,被裴渊抓住。
他抓住元明夏的手指,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锦帕,把元明夏拉近,轻柔的将元明夏细小的手掌打开,将她沾血的指尖擦干净。
元明夏立在原地。
锦帕轻柔干净,慢慢在她的指尖缠绕轻沾,裴渊的指尖会不小心碰到她,她不由自主地战栗。
“公主不必嫌弃,这血不是别人的,是下官的”裴渊轻柔解释:“公主不必害怕。”
元明夏愣愣的站在那里。
见着自己的手指被他擦干净。
可是擦干净之後,他并没有打算放开自己,仍然一根一根的擦过去。
元明夏有些别扭。
他像是在把自己的猎物擦干净之後,拆吃入腹。
元明夏下意识地咽口水。
她抱紧娃娃。
只听裴渊轻轻哼笑,他问:“公主怕什麽呢?玫瑰的尸体就不怕,人的尸体就怕了?”
元明夏闷声:“这怎麽能一样?”
“怎麽不一样。”裴渊没看她,只认真的给她擦手:“都是一样的。”
元明夏觉得他完全在瞎说。
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反驳。
而且他把自己搞得意乱情迷。
况且她还有件事想要问。
今日的事情太过蹊跷,连元明夏这麽傻的公主都能猜到,那个季言是裴渊自己放出来的。
可是他为什麽要把人放出来呢?
元明夏:“裴大人,你为什麽要把季言放出来呢?是为了让我杀掉他吗?”
“公主是怕自己踩着他往上走的?”裴渊将锦帕放在旁边,从锦盒里拿出来一枝玫瑰放到元明夏手里,“公主放心,下官不会让他脏了公主的鞋底。”
元明夏:“嗯?”
“他的死自然是罪有应得,至于为什麽把他放出来,”裴渊低声笑:“自然是免得太妃娘娘在下官离开之後,亲自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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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