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见过太妃娘娘。”青年面色不变,长步停在姜太妃的面前。
他眉目如玉,因着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所以总是带着一抹笑意,可若是望进他的眼睛,便会发现他的神情淡漠,没有半点温度。
他擡手行礼,岑贵无双:“臣此次贸然前来,实属案子所迫,扰了太妃娘娘雅兴,臣罪该万死。”
姜太妃冷眼看着面前的人。
裴渊如今不过二十二岁,样貌行事她都颇为欣赏,可遗憾的是,他不为自己所用。
姜太妃打量了着周遭的黑衣卫,冷声道:“裴渊,你最好能给本宫一个解释。”
“是。”裴渊勾唇,颔首应下。
随即裴渊擡手,修长好看的手指微动一下。
他身後的黑衣卫便迅速将站在八公主旁边的人拿下。
八公主下意识地上前拦住:“放肆!”
她对裴渊怒目而视:“裴渊!你这是要做什麽!你明明知道季言是本宫的……”
季言为当朝工部侍郎,更是姜太妃给她定下的驸马。如今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裴渊捉拿,岂不是让她颜面扫地!
季言人被钳制,他被压着头都擡不起来,只骂:“裴渊,你这般无缘无故捉拿朝臣,陛下可知晓!你速速将我放了,今日之事我还能权当一场误会!如若不然,你……”
裴渊置若罔闻,又擡下手。
黑衣卫会意,他们将八公主拦住,迅速将季言带走。
裴渊这才回身,轻飘飘的:“八公主恕罪,五日前凉州渠被雨水冲毁,此人正是凉州渠的主理,臣奉命将其捉拿调查,今日搅扰公主宴会,实属无奈,臣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裴渊说着,信步走到玉桌旁,端起杯子将里面的香茗一饮而尽。
他将茶杯放下:“如今臣已事毕,太妃娘娘和八公主继续。”
“裴渊,你!”八公主还想说什麽,可是却被姜太妃打断。
“锦柔。”
八公主瞬间噤声,不敢再多说什麽,只能委屈的揉着自己刚刚被黑衣卫攥疼的手腕。
裴渊朝姜太妃颔首,敛袖离开,黑衣卫也如同鬼影一般跟在裴渊的身後消失。
季言就被压在不远处等待裴渊,从被押住开始,他的嘴就没有停过。
见着裴渊走过来,他骂的更起劲:“裴渊,你个混蛋,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你就敢动我!你日後定不得好死!”
听着那些诅咒,裴渊面色如常,并不在意。
只是……
裴渊缓缓走到季言面前,有些不耐的敛眉,神情中流出一丝厌恶:“好吵。”
他伸手,苍白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捏住季言的下巴。
“咔哒”一声。
季言的眼睛瞪直,再也发不出声音,嘴里面的血混着涎水流下,原本还算英俊的一张脸瞬间变得怪异扭曲。
周围霎时安静,裴渊满意的勾唇。
馀光轻飘飘的扫过不远处的大树,轻笑了一声:“走吧。”
*元明夏一直躲在树後。
她被吓得闭眼,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而宴会上的公子们也都面色各异。
季言在他们这群人中风头无两,不仅和安平侯是亲戚,还是工部侍郎,如今更是被姜太妃属意可尚公主,日後定会平步青云。
今日的赏花宴所有人就是给他做衬。
可刚刚还风光无限的人就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变成阶下囚。
还是被裴渊那个煞神抓走,定是凶多吉少。
风起雨急,豆大的雨滴猛地往下砸。
姜太妃也没了兴致,她摆摆手:“既然下雨,今日就到这里吧,本宫也累了。”
衆人称是之後纷纷离去。
而躲在树後的元明夏过了好久才回过神。
她睁开眼看见宫宴的人都散了,这才提着裙子,手挡着雨,一路往听荷苑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