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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春去三载梦在未央(第1页)

第十六章:春去三载,梦在未央

一场未竟的心事,一段未央的旅程。

归心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指尖夹着一张诊断报告,纸面薄薄一页,却压得她心如千钧。

“激素水平正常,子宫内膜形态无异常,就是输卵管有点堵了……”医生笑着安慰,“没什麽大问题”,还补了一句,“也可能是你老公压力大,别太紧张。”

归心听着医生的诊断,捏着手中的那份报告,掌心沁出微汗。她回头,望向窗边正在打电话的岳剑。他壮得跟头牛似的,哪里来的压力啊,那句“你老公压力大”,如果岳剑听见了,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但她心里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某天下午,归心从单位请假回家,想趁岳剑在家一起做顿饭。刚进门就听见书房里母子在争吵。

康如清拔高声音:“调职申请我撕了!你们两个一个忙的没时间,一个还想着乱调岗,这家还能过吗?”

岳剑声音冷下去:“她就是想去文化局,你为啥拦着。”

“我当然要拦一拦!你知道她调去那里是为啥?就为了躲你!她好有时间去静吧继续弹琴,——我告诉你,女人整天弹琴,弹不出孩子来!”

隔着门缝,归心静静听着,任由屋内的火气燃烧。她不愿在他们母子之间讨个输赢。她退後一步,转身离去,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有只麻雀停在铁栏上,啄了几口雨水,又飞走了。

婆婆康如清最初的宽慰鼓励,就是从买“滋补药酒”开始,说是“老中医的偏方”;还请了老家的风水先生,断言归心的卧室床头朝西,子女运不顺;到後来的冷语含沙,在一次饭後闲聊时,特意把话锋绕得极远:“我那时候刚结婚三个月,就怀上了岳剑的姐姐,年轻人别总想着事业,要孩子得抓紧。”

有没有孩子,倒成为了康如清掌控归心命运的最後筹码;她还没有准备好,不想成为那个“为家庭牺牲一切”的女人。在长长的饭桌上,听着丈夫谈生意丶婆婆评人生。她像一把摆盘用的银叉,虽精致冷静,却始终只能辅助别人享用盛宴,自己却无法尝到一口真正的滋味。

归心不想对康如清说,她配的那些中药,让她每天胃里反酸。也没告诉岳剑,自己前两个月在书店买了《怀孕日记》,但那本书,她翻到第五页就再也读不下去了,如今就藏在她的琴谱盒的最底层。

结婚三年了。她不是不孕,是——不敢孕。

她怕。怕孩子一出生,就背上岳剑的过去。

她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孩子在校园里被人指着鼻子说:“你爸是坐过牢的。”

也无法接受,当孩子填写履历表丶走进单位政审丶考公务员时,有人一拍桌子说:“家庭背景有污点。”

她更怕——自己的孩子长大後,像极了岳剑那种“狠”劲,带着刺,带着她一生都无法挽回的选择,走上她无法掌控的人生路。

她不是不想当母亲,也不是不喜欢孩子。恰恰相反,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孩子的模样。那一天,当孩子长大,将成为温暖又坚韧的光,在她的生活里,悄然安放一个可以倚靠的世界,这才是她想要的美好。

可岳剑越来越忙了。

从倒卖废钢起家,到如今转型挖矿,他的电话永远打不完,饭局一桌接一桌,回家时身上是烟味丶酒气丶还有外面世界里的风尘。归心记得有一次,他凌晨回来,鞋都没脱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梦呓里喊的是:“赵总你放心,我来摆平。”

每当看到他这样,帮他盖上毛毯的时候,指尖的温度,都无法阻止心底那缓缓沉落的心疼。

她知道他在变好,也知道他在努力为她,悄悄地,在风里打通一条不再惊慌的路。

可那耀眼的背後,藏着太多黑影:是沉没在监狱里的那些年,一纸逮捕令带走的青春和锈迹。

她无法向他们解释她的抗拒,也不敢赌一个无辜的生命去承接这条命运的重负,就像他们在民政局窗口遭受的质疑。

这不是“妻子”的退缩,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那天,康如清又送来一堆滋补药,又是知名老中医配的药丸。归心接过,关上门後,为了不让婆婆的苦心白费,她一粒粒捡出来,放进旧茶罐。如果有人能替她服下这些药丸,该有多好!但怀孩子这事,是不能找人替代的。

她轻啓琴盖,带着情绪弹奏起《月光》。指尖滑过黑白键,半首曲子流淌而出,最後一个音符时,她的手指却悬停在空中。

那一顿里,弥漫着太多的未知——她的琴,可能永远都弹不出那种“为人母”的清音了。

矛盾无解的答案,伴随着一声轻叹,从胸腔里溢出,手缓缓离开琴键,她站起身。

那罐药,连同那本《怀孕日记》,被她一同锁进了最底层的抽屉。

夜里,岳剑从应酬回来,看到归心蜷缩在沙发一角睡着了,桌上是一碗热过又凉掉的木耳排骨汤。

他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抱起她。

归心睁开眼,没说话,只是轻声问:“你又喝酒了?”

岳剑一愣,低头看她:“我……”

她笑了笑,自嘲:“没办法,应酬的酒躲不过去。”

他不再说话,抱着她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灯关上的那一刻,她听见他在黑暗中说:“归心,你不是我妈给我安排的,也不是这个城市里什麽联姻丶门第……只是我忙,你信我,这些年我不是故意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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