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陈池拧开杯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
“骗人,她刚刚还在说病房的饭看起来特别好吃,跟我商量中午要吃什麽呢。”奶奶把报纸卷成圆筒状,“还说要带桃子给我。”
陈池俯身把脑袋凑到她身边,头上果然被轻轻拍打了几下,一点也不痛。
随後有只手在被打的地方摸了摸又抓了几下,和奶奶之前摸狗的手法如出一辙。
新的一周,陶千夏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踏上前往学校的公交车。
昨天她好好复盘了一下,无论陈池对她态度如何,起码陈池奶奶的事就证明了故事线是可以被更改的!
可惜她的死因和死亡时间都不明不白的,虽然高中和大学期间不会出事,但那之後的日子过得跟薛定谔的猫一样,死亡的谜团始终紧紧拴在她脖子上。
课间操结束後,陶千夏看着前面穿着一身黑的人,他走起路来蓬松的头发随风招摇着,看起来柔软极了,不像本人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也可能是早上刚洗过?石头泡在水里泡久了应该也会化的吧。
“看什麽呢。”同桌季桓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怎麽了?”陶千夏转头问。
“你胆子也太大了,敢一直盯着陈池看。”季桓凑近她小声说,“你没发现他今天脸特别黑吗?”
“我发现他穿的衣服特别黑了。”陶千夏严肃地小声说。
“你呀。”季桓笑了笑,“这周小考成绩出来後肯定要换座位,这种战战兢兢不敢挺直腰板大声说话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如果是上学期的陶千夏,肯定会跟着一起欢呼,可偏偏在她需要和陈池搞好关系的紧要关头。
回到座位上,陶千夏在同桌震惊的眼神中把一块巧克力放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幸好陈池又在睡觉,并没有立刻发现。
下一节课是生物课,而且後天就要小考了。
脑海中绕成一团找不到开头和出口的愁丝被陶千夏藏到脑海深处。
期末考试的副科里,她除了物理就是生物最差了,虽然勉勉强强跨过及格线,但是离平均分还差16分。
专心致志听了大半节课,最後五分钟时老师布置了课外作业就在讲台上收拾起了东西。
陶千夏慢腾腾地翻开练习题,团团绕绕的思绪趁机咕噜咕噜地冒出来。
她为什麽要讨好陈池?明明自己刚帮了他一个大忙。
不能因为他很凶就卑躬屈膝的陶千夏!
硬气一点,拿出气势来!
现在就做小伏低的之後恐怕更会低到尘埃里了。
她用力攥住笔,在练习册上划下一个A。
挺直腰板第一步,撤回自己之前卑微的姿态。
下课铃声刚一响起,陶千夏就立马转身。
後桌上陈池姿势不变还在沉睡,手边的巧克力却不翼而飞。
。。。打扰人家睡觉就有些不道德了,陶千夏悻悻转身继续和选择题深情对视。
“走吧,千夏大小姐,今天想摆驾哪个餐厅。”孟玉轩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你们去吃饭吧,我今天有点事。”陶千夏紧握双手贴住下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们。
“你最近事情怎麽这麽多。”王韶华皱眉,“惹上什麽麻烦了?”
“没有啦。”陶千夏摇头。
其实很有,还是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你们再不去的话又要排队了。”陶千夏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