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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消息自在(第2页)

将亭蓦地一惊,若馀孽所言属实,兰姑娘当真生还,则必是身受重伤。他们日夜沿河搜寻却一无所获,仅凭她一人如何能隐匿行迹?

若姑娘安然无恙,定有人接应藏匿。

若无人相助,姑娘伤重之身,一个大活人怎可能音讯全无?

除非。。。

纵往好处想,此时亦应立即彻查那两日请医抓药之家,找出接应之人,尽快寻回姑娘,而非撤回人手才是。

将亭虽心中不解,却深知大人行事自有深意,当即拱手应命。

“是!”

*

腊月中,尚书令府派出的人手陆续返京。素来体魄强健,从不缺朝的尚书令忽然称病告假,三日未出府门。

此後,再未传出继续寻人的消息。

尚书令因爱妾落水私调城卫,以权谋私遭天子斥责之事满朝皆知。其後虽稍收敛,却仍私下寻人不辍,亦未再避人耳目。因而不仅朝堂勋贵,连市井百姓亦有所闻。虽不知详节,但久寻无获,一弱女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其结局可想而知。

而今,尚书令终停寻人,更骤然一病不起,除却终得死讯,再无别的可能。

听闻因此事,连宫中帝後亦遣御医到府诊治。

至此,满京无人不道一句尚书令痴情,往日狠辣风评骤然翻转,更无不唏嘘那女子福薄命舛。

*

尚书令府,清晖院,

小太子元昭明身着蓝缎锦袍,金冠束发,年纪虽小却稳重端方。他蹙眉正色,正对榻上屈膝撑靠,颦眉闭目,一脸病容的男子恳切道,

“。。。表哥曾教我顶天立地,心怀家国,内稳朝纲,下安黎庶,外平疆土。在何位,谋何责,权愈高,愈需克己磨砺。当醒掌权势,而非为权所驭。女色惑人,终归红颜枯骨。沉溺儿女私情者,终难成大事。。。。。。”

“表哥如今这般消沉自伤,岂非与昔日教诲自相矛盾?”

然任凭他苦口婆心或是语带激将,榻上之人始终漠然无应。

元昭明虽聪慧,终究年少,阅历尚浅,所学所识大多传自眼前之人,其心志之坚,又岂是旁人三言两语所能动摇,这世上能让他出言前再三思虑之人本就寥寥无几,要他反过来劝解对方,实在强人所难。

他生而尊贵,落地即为太子,享天下至荣,用天下至珍。父皇授以为君之道,师长教以经史文理,明规守矩。

惟表哥教他学以致用,躬行实践。

他的表哥有经天纬地之才,胸怀天下之志,游刃有馀万事在握的手段。他本该于朝堂之上纵横捭阖,外震四海,尽展抱负,独不该溺毁于儿女情长。

然元昭明虽未通情爱,却亦知人之常情,他沉吟片刻,复又劝道,

“人死不可复生,若那姑娘泉下有知,定不忍见表哥如此哀毁过度。父皇母後忧心表哥,食不甘味,朝堂大事更需表哥代掌。衆望所系,望表哥保重己身,按时进药用膳,早日康健归朝。”

小太子离去後,始终漠然的覃景尧方才缓缓睁眼。许是被那死字所刺,周身戾气骤涌,继而冷嗤出声。

她若不忍,怎会让他眼睁睁看她坠落,受尽生离之痛?

甘冒死伤之险也要离去,未带走一件他所赠之物?

她恨他欺瞒,恨到愿一刀两断,永绝瓜葛。

撑在额际的手猛然攥紧,手背青筋盘错暴起。

*

长乐村毗邻京城,距城内约七十里,因得城郊之利,水源充沛,地力丰沃。今年又逢丰收,即便是懒散人家亦能饱暖无忧。数任里正皆略通文墨,见识开阔,守身持正,以理办事,以德服衆,故村中风气淳厚和睦。

村中近百户人家,有的儿孙绕膝,人丁兴旺。亦有鳏寡孤独,形单影只。对于後者,村中向来多有额外照拂。即便偶遇性情泼辣,不讲道理之人,村民也多以包容为先,或容让三分,或避而远之,减少往来,并无欺凌孤弱之事。

李寡妇名李芬芳,名字妍美,原是个温婉爽利之人。然自丈夫一场风寒药石无医,撒手人寰後,公婆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竟也相继病故,家中银钱为治病殡葬耗尽,落得家徒四壁。

她独力拉扯蹒跚幼女,生怕母女二人受人欺凌,硬生生将自身逼成个泼辣性情。虽惹人疏远,常孤身无伴,消息迟滞,却终得立身之地。

上无公婆需奉养,村中又多有照应,加之本人极为勤快能干,因此旁人家中有的,她们母女也未曾短缺。

李芬芳夫家同姓李,女儿李娇兰也承了其泼辣爽利,不惧欺辱的性子。母女二人小日子过得颇为红火,反比那些需伺候一大家子的妇人更舒坦自在。

田里丰收,母女二人打络子,搓棉线,并院中所种果子,皆能进城换成银钱。娘家怜惜,前阵子送来一只好大的猪後腿,转手竟得了近二两银子,又花了三文钱从村中杀猪匠处另购了一条腌肉悬于梁上。

吃喝不愁,还添置了新衣,存了银钱,馀了粮食,正正过了一个丰足肥年。

堂屋里炭火烧得正旺,厚棉布门帘将凛冽的寒气严实实挡在外头,只穿单衣亦觉暖和。

李芬芳心里揣着事,时不时便发出一声长叹。尤其当她擡眼,瞧见火盆对面那正捧着话本子傻笑,被她养得白白胖胖一脸福相的闺女时,更是忍不住又一次在心底暗叹,那般品貌的公子,怎的偏就是个哑巴呢?

若不然,与她这娇憨闺女站在一处,该是何等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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