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谁约会,想上谁的床,更是你的事。你愿意把自己当货物一样贱卖,愿意在泥潭里打滚,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苏维民,没兴趣,更没功夫在意。”
我微微向前倾身,目光锐利地刺向她眼底最后一丝疯狂
“至于让我痛?江曼殊,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从你选择背叛、选择用血缘绑架、选择和李伟芳上床,选择自甘堕落来威胁的那一刻起,你在我这里,就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做什么,都伤不到活人分毫。”
我直起身,无视她瞬间煞白的脸和眼中骤然碎裂的疯狂光芒。
“临江还有几百万市民等着我,工业园区的项目要推进,教育改革要落地,无数人的生计和未来压在肩上。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在这里看你表演这场可悲又可笑的苦情戏。”
说完,我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个陌生的、令人厌烦的障碍物。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坚定地,将那扇承载了所有扭曲、耻辱和疯狂的门,彻底关上。
“砰!”
沉重的关门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一声沉闷的丧钟,为一段畸形的、充满罪孽的关系画上了最终的句点。
门内,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爆出更加凄厉、更加绝望、如同厉鬼哭嚎般的尖叫和咒骂,伴随着重物砸在门板上的闷响。
但那一切,都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变得遥远而模糊,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噪音。
我没有再停留一秒。
迈开脚步,皮鞋踩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出坚定而清晰的叩响,一步步远离那令人窒息的深渊。
走廊的灯光惨白,映照着我挺直的、却带着无尽疲惫的背影。
胃里翻腾的感觉已经消失,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和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何婉茹的信息提示音再次在口袋里响起,这一次,我没有去看。
我需要独自一人,在这冰冷的、空旷的、却也暂时安全的走廊里,消化这彻底斩断后的死寂,以及前方那注定更加艰难却也终于摆脱了最大诅咒的未知前路。
临江的夜风,似乎比刚才更冷冽了。
***
那晚之后,何老师带着那张被泪水与汗水浸透的支票,如同怀揣着烫金的通行证,也带着那句"都是你的"的沉重誓言,独自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深圳的霓虹吞没了她瘦削的背影,只留下站台上飘散的一缕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那是她惯用洗水的味道,混杂着南方潮湿的咸腥,在记忆里酵成再也解不开的结。
十个月后
临江的冬天来得又急又狠。
某个飘着冷雨的深夜,办公室的传真机突然出刺耳的嗡鸣,吐出一张带着明显折痕的纸张。
我拾起时,指尖触到某种异样的温度——仿佛有人将它贴身携带了很久。
纸上印着深圳某私立医院的Logo,还有一行小字"何雅女士于12月18日顺利分娩,男婴,325o克"。
墨迹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晕开,像极了那晚她落在我胸口的泪痕。
又过了两周
一个裹着厚实泡沫纸的快递包裹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拆开时,几粒深圳湾的细沙从缝隙簌簌落下,在红木桌面上堆成小小的金色沙丘。
包裹最上层是张照片婴儿裹在蓝白相间的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像颗过熟的蜜桃,右耳垂上有颗与我如出一辙的朱砂痣。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他闻雨声会安静,像你。"
我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行字迹,窗外的雪粒子突然砸在玻璃上,簌簌声与记忆中深圳的雨重叠在一起。
包裹下层整齐码着三样物件
1。一绺用红绳系着的胎,细软如初春的柳絮
2。印着婴儿足印的陶泥片,十个趾头像珍珠贝里刚剖出的米粒
3。对半剪开的支票存根,边缘还留着当初被她指甲掐出的月牙形凹痕
没有信,没有联系方式,只有那张存根上多出来的、力透纸背的一行钢笔字"第一个分红。"
窗台上的绿萝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我这才现自己的手在抖,抖得连照片都拿不稳。
婴儿耳垂上那颗朱砂痣在视线里不断放大,最终化作那年盛夏何老师趴在我胸口时,她丝间漏下的那一粒鲜艳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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