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我们尊贵的苏市长,还被蒙在鼓里?”他仿佛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语气变得更加轻佻而恶毒,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也扎进我最脆弱、最不堪的神经中枢!
“反正……苏市长您马上就是个死人了。看在你这么‘情深义重’的份上,我也不妨让你多知道一点,做个明白鬼。”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我眼中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恐惧,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用一种近乎吟唱的、残酷的语调继续说道
“我说的这位‘夫人’嘛……也是您的熟人。嗯,准确地说,应该是您最‘亲密’的亲人……”
他的嘴唇几乎贴到了我的耳朵上,呵出的气息冰冷
“……您的妻子,江曼殊女士。”
“或者,我应该更准确地称呼她——”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却更加清晰,带着一种毁灭性的恶意,
——“您的母亲,江曼殊。”
轰——!!!
这几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又如同地狱深渊最恶毒的诅咒,在我脑海中猛烈炸开!
一瞬间,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景象——冰冷的枪口、男人狞笑的脸、通风口外透来的微光——全都扭曲、模糊、碎裂开来!
江曼殊?!我的妻子?!我的……母亲?!
这个我生命中最大的耻辱、最痛苦的枷锁、最不堪的秘密……这个让我在无数个夜晚被噩梦惊醒的身份错乱……这个我本以为只有极少数人知晓的、被死死捂住的伤疤……
竟然从这个神秘、冷血、显然是境外势力的武装人员口中,如此轻松、如此戏谑、如此恶毒地说了出来?!
她……她竟然和这些人有关?!她口中的“夫人”……是她?!
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巨大的冲击让我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四肢冰冷麻木,连呼吸都停滞了。
世界在我周围轰然倒塌,只剩下那个男人冰冷戏谑的笑容和那恶魔般的低语,在无尽的黑夜中反复回荡。
母亲……夫人……有一腿……死人……
好的,这是续写和增加细节后的版本
冰冷的枪口死死抵在我的后腰,那股力量几乎要透过防弹衣将我的肾脏震碎。
捂住我口鼻的手如同铁钳,带着战术手套粗糙的质感,让我呼吸艰难,眼前阵阵黑。
然而,相较于身体上的痛苦和濒死的恐惧,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绝望攫住了我——不是为我自己,甚至不是为那段早已千疮百孔、充满背叛与畸形的婚姻,而是为了眼前正在生的、即将生的国家机密窃取!
江曼殊的放荡和羞辱,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同蚊蚋之嗡鸣,远不及眼前这伙装备精良、计划周密的窃贼所带来的危机万分之一!
那新型合金技术,关乎国防尖端装备,关乎国家战略竞争力,绝不能在我眼前丢失!
电光火石间,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划过脑海。
我必须争取时间,制造一丝空隙!
被捂住嘴,我只能从喉咙里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眼神极力表现出一种惊恐与讨好交织的懦弱,同时艰难地抬起未被控制的左手,努力指向自己手腕上那块看起来颇为普通、甚至有些老气的国产机械表。
“唔…唔…钱…值钱…”我努力挤出这几个词,声音扭曲变形,“这…这表…上海朋友…送的…几千块…喜欢…拿去…求你别…”
我试图表现出一个贪生怕死、试图用财物买命的庸碌官员形象。
这块表确实是一位上海来的企业家朋友所赠,价值不菲,但在此刻,它成了我唯一的道具。
挟持我的男人,那张冷硬的东亚面孔上,果然如预期般浮现出极度轻蔑的嘲笑。
他甚至稍稍松开了捂住我嘴的手,似乎想更清晰地表达他的鄙夷。
“呵,”他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枪口却依然死死顶着,“几千块?人民币?这种国产破烂,也配叫值钱?你是在侮辱我吗,市长先生?”他的中文依旧带着那种古怪的、毫无波澜的腔调,但嘲讽意味十足。
就是现在!
他精神上那一丝因轻蔑而产生的松懈,就是他致命的破绽!
在他说话的同时,我被他略微松开的左手并没有去掰开他的手,而是极其隐蔽、迅捷地用手指搭上了手表的表冠!
那不是普通的表冠——这是薛晓华多年前强行塞给我时,再三叮嘱保命用的诡异礼物!
我当时只当她江湖习气又犯了,碍于情面收下,却从未想过真有使用的一天!
我按照记忆中薛晓华演示过的、早已模糊不清的动作,用指甲猛地将表冠向外拔出一格,随即以一种奇特的韵律飞快地顺时针旋转了整整三圈!
“咔哒…”一声极其细微、几乎被对方嘲弄的话语所掩盖的机括轻响。下一秒!
“噗呲——!”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乌黑寒芒,伴随着一声轻微至极的、如同气针放出的锐响,从表盘侧面的一个微小孔洞中电射而出!
距离太近了,度太快了!
那道寒芒——一根细如牛毛、却淬着诡异幽蓝色泽的金属短刺——精准无比地没入了面前男人毫无防护的脖颈侧面,直接钉入了他的颈动脉!
男人的嘲弄声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猛地瞪圆到了极限,瞳孔剧烈收缩,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似乎想低头看看生了什么,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一股诡异的、带着淡淡甜杏仁味的腥气瞬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