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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成功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向后靠在椅子上，第一次在这个夜晚真正放松了肌肉。

林思野的口哨声从耳机里传来，轻快而悠扬。韩子阳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收队。”他说。

周少杰开始收拾设备。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长震动。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了。

“子阳，我家里有事，得先走。”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疲惫，“我爸刚才消息，说是急事。”

林思野哼了一声“每次都是这样，关键时候就消失。”

苏墨染摘下眼镜，用纸巾擦拭镜片“那你快去吧，家里的事要紧。”

周少杰点点头，转身离开。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韩子阳盯着他背影的那个眼神——深思的，略带疑惑的眼神。

周少杰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后，韩子阳依然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他掏出手机，调出刚才的行动记录，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

“子阳，怎么了？”苏墨染收拾好设备，走到他身边。月光透过破窗洒在她脸上，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柔和。

“你有没有觉得少杰最近有些不对劲？”韩子阳没有抬头，依然盯着手机屏幕，“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行动结束他都会突然离开。”

苏墨染想了想，轻咬着下唇“确实…上次在码头那次，还有上上次在郊区别墅。”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不确定，“但他家里情况你也知道，他父亲管得很严。”

林思野从阴影中走出，脱下战术头盔，黑散落在肩头。

她的脸颊因为刚才的紧张行动而微微泛红，呼吸还有些急促。

“说实话，我也注意到了。”她走向商务车，一边收拾装备一边说，“他今天调试信号干扰器的时候，我看到他偷偷看了好几次手机。”

韩子阳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林思野点头，“而且每次看完手机，他的表情都会变一下。虽然很细微，但我注意到了。”她停下动作，转身看着韩子阳，“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机房里的余温还在散，金属设备出的细微嗡鸣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韩子阳沉默了几秒钟，眼神在苏墨染和林思野之间游移。

“我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而凝重，“但是今晚，我在数据下载的时候现了一些异常。”

苏墨染的瞳孔瞬间收缩“什么异常？”

“数据流向。有一部分数据被分流到了另一个节点。”韩子阳把手机递给她，“你看这个日志记录。”

苏墨染接过手机，仔细查看。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

“这不可能…我设置的是单向加密传输。”她的手指开始颤抖，“除非…”

“除非什么？”林思野走过来，三个人围成一个小圈。

“除非有人在我们内部做了手脚。”苏墨染的声音几乎是耳语，“有人在我们的设备上植入了分流程序。而且…”她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而且这个人必须能够物理接触我们的设备。”

三个人同时沉默了。夜风从破窗吹进来，带着金属和锈迹的味道。远处传来夜鸟的叫声，尖锐而凄厉。

韩子阳深吸一口气，拳头慢慢握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可能被监控。”

“不只是监控。”林思野的声音变得冰冷，“是出卖。有人在把我们的行动计划、路线、甚至目标全部出卖给敌人。”

苏墨染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苍白“等等…如果今晚的数据被分流了，那意味着…”

“意味着他们知道我们拿到了什么。”韩子阳接过话题，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些数据足够毁掉很多人。如果落入错误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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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高公路上，周少杰的跑车引擎在咆哮。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拿出手机。

屏幕上有一条未读消息【VIp包厢4o8，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踩下油门。车表的指针跳到了12o，然后是14o。

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走了他额头上的汗水，但带不走胸腔里那种紧张和期待混合的感觉。他的手心在方向盘上留下湿润的印记。

“暗夜之瞳”酒吧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粉色和蓝色的光线在湿润的街面上形成模糊的倒影。

杰克靠在入口处的墙上，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

他看到周少杰的车从街角拐过来，推开墙壁站直身体。

“兄弟，你总算来了。”杰克咧开嘴笑，露出略微黄的牙齿，“老板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周少杰从车里出来，关门时手有些抖，车钥匙差点掉在地上。“他……心情怎么样？”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杰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别让老板等太久。”

他们穿过酒吧喧闹的大厅，音乐声震耳欲聋，彩色的激光灯在烟雾中切割出几何图形。空气中混合著酒精、香烟和汗水的味道。

VIp区的走廊很安静，地毯很厚，脚步声被完全吸收。杰克在一扇黑色的门前停下，敲了三下，停顿，再敲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