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齐一边在心里暗骂那名黑客的无用,一边尽力维持面上的表情。
“看来你被骗了呢,封齐先生,不,或许应该称呼你为封谦的暗桩。”
封齐有一瞬间惊讶闪过,但足够季棠捕捉到这一点了。
“您在说什麽呢,警官先生。”封齐嘴角有明显的抽动。
“哦,说错了,你知道的,我对你们封家的情况不太了解,封叔和封二叔我总是搞混。”季棠摆了摆手道,他果然是封谦的人。
半晌,季棠话锋一转,“你还有什麽想说的吗?”
这句话毫无意外地打了封齐一个措手不及,他几乎已经确定了警方似乎查到了他的身份,就算是诈他,也是掌握了证据的诈。
确实,岑迟已经查到了他的电脑有销毁过数据的痕迹,顺带查到了他跟封谦的邮件往来,可惜只有一封:【下周去封誉身边。】
同时,派出的警员在封齐的宿舍前的一颗松树下找到了一支录音笔,里面收录着他跟吴越谈话的全过程,以及王二狗劝架的声音,甚至包括他约对方时说的话。
最终,封齐果然承认了,他提出举办活动,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提前断掉监控,又找好黑客,准备好替换的监控。之後,他约吴越去八楼谈事情,两人发生争执,王二狗来劝架时被吴越不小心推下楼。
“你们要聊什麽事,以至于你能甘愿为他做僞证?”
“封总要我劝服吴越,修改设计图纸。”
封誉想多快省地完成这次项目,好得到老爷子的夸赞,方便之後彻底回到封氏。
几分钟後,岑迟见季棠出来了问:“不再套些话了吗?”
比如,封谦将他安排在封誉身边到底是为了什麽。
“没意义,他不会说的。”季棠顿了顿,“而且,老安一早就查过了,还真看不出封谦有什麽参与,而且王二狗的事也属于意外,再问下去,就是咱们处于被动状态了。”
确实,凭警方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封齐跟封谦到底有什麽目的,就像封旭一样,哪怕封谦是口供的突破口。
之後,岑迟成功恢复了封齐电脑里的数据,证实了设计图纸和用料报表确实有改动痕迹。
但……
“太顺利了。”安南至喃喃道。
“是啊。”季棠瘫在沙发上回复他。
魏国庆:“而且,他为什麽只断了八楼的监控,分明……”
“最好不要试图站在罪犯的角度揣测他的心理。”安南至递给魏国庆一杯温水提醒他。
结果下一秒岑迟的手机就发出了声音,“我想他可能是为了留证据吧。”
然後另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紧接着,“防止吴越事後不认他同意了更改设计图纸。”
“结果王二狗死了,警方介入,他不得不找黑客,替换所有数据,顺带卖吴越一个人情。”
“对,一旦警方介入,只废了八楼的监控,其他地方还是会有痕迹。最好搜搜他有没有录音一类的,”莫予凡补充说,“不论有没有王二狗的事,留後手都不可能只留这一点,我猜他还留了录音笔一类的吧?”
岑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几分钟前,他接到了封闻瑾的电话,是工作上的细节问题,但彼时他的心思已经转到了季棠身上,于是匆匆应了几句,没想到电话没挂断,反而不小心开了免提。
一旁的季棠听完,面上闪过一阵无语,他一开始就看到岑迟在跟人发消息了,没想到两人还通了电话,而且,封闻瑾回家的时间是不是太早了,这不是他认识的小闻闻!
虽是这样吐槽,但莫予凡的话不无道理。
“既然他做了这麽多准备,为什麽这麽轻易就被季哥诈出来了?”虽然他们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但他始终觉得太过顺利。
莫予凡:“他们这种人永远都有一个自我认知意义上的‘忠义观’,看似坚不可摧,实则不堪一击。“
只要牵扯上封谦,他不可能再说谎。
“你们俩,差不多得了,让你们胡乱瞎猜已经是。。。。。。不对,你们从哪儿知道这麽多细节的?!”季棠幽幽道。
“啊,猜的。”
季棠不信。
“真是猜的,事关封氏集团,消息瞒不住的。”
闻言,季棠赶忙喝了口水压惊,如果真是这样,凭网络上那几张照片和魏国庆偶然发问的话就能基本还原作案过程,这俩人真是。。。。。。
可怕至极!
之後,衆人继续投入了调查,关于封谦还有不少值得怀疑的地方,比如魏国庆提出,“设计图纸有没有可能是封谦改的?
季棠:“等明天见到封誉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