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珩好奇般左右翻看,搁置桌前:“不,宗室子都有。若有一生相伴的爱人,才会拆分,交给爱人。”
“那我呢?你没给我。”晏城指着自己,不满地道。
谢知珩抬眸:“孤也没有。”
“你不也是宗室子?”
谢知珩:“是宗室子,可孤生来太子,乃大宗。此是小宗所有的玩意,孤大抵是没有。”
“哦。”
晏城撑着脑袋,仍不得满足,眼皮耷拉,往上仰看谢知珩。
谢知珩取下腰间常佩的玉佩,不分龙凤,与他外袍的五爪金龙一般,享彻极致的权势熏陶。
落在晏城掌心时,还带着德阳殿的熏香,与浸透谢知珩骨血里的,昂贵珍惜的龙涎香。
“壁不整,容惹是非。”谢知珩合上晏城的掌心,“完整的玉璧,才更适合庇佑你。”
“有孤在,哪怕群臣具知你杀了谢元珪,也无人敢参你入狱。”
谢知珩在晏城唇角一吻,轻声:“别怕,一无权无势,二登不了大位的皇子,还不至于让你这大三元的学子落狱。”
晏城不理解:“真的?”
“自然,皇子杀不尽,宗室在,便就有。但大三元的学子,大盛可就三位。”
重臣,与无宠的皇子。
孰轻孰重,一眼可知。
“谢元珪?他就是谢元珪!”
这名字,让快忘却剧情的晏城,总算从记忆的垃圾堆里摸索出来只言片语。
谢知珩:“嗯哼,他便是你与我说的,最后的胜利者。”
真好用的一把刀,王朝的胜利者对上天命眷顾的主角,自是天命胜。
谢元珪,你输给的乃是天命。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晏城惊呼出声,有些不相信,他什么时候同谢知珩说过这等事。
在他的认知里,与谢知珩的对话中,晏城明确记得,他只说过自己是后世误入的人。
谢知珩挑起晏城垂落的鬓发,浅浅细吻。
“初遇时,你便与孤说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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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成明天了,可恶(〃>皿<)
熹始二十三年,高阳不歇,悬挂东宫之上。
初春的阳晖仍带有余冬的寒,洒在裹得严实的宫人身上,不暖和,却又压得眼下阴影重重,与散不尽的青黑相伴。
行走间,宫人莫敢低声细语,托着的案几上乌黑药汤。
埋入炭盆的金丝炭堆成一座又一重的山,连灰都洒落盆边。跪守的宫人,用浸湿的锦帕擦拭一遍又一遍。
无人敢言语,他们低敛眉目,将自己缩进角落,缩进阴影。
细碎的咳嗽声再次袭来,未响彻整个宫室,只在内室,如逸不开的烟云随意,却惹得他们再次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