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桑星今天得到的感悟。
桑星记得褚洄的爸爸妈妈原本感情很好后来离婚了;舅舅舅妈又是恨不得对方能死的那种爱情;现在唐斯童也被出轨;还有自己跟王燕燕那短暂的恋爱关系……
这些通通都告诉他一个信号:哥哥和弟弟,是比恋人更牢固和长久的关系。
这一天的夜晚没有月亮,大片大片的夜云被隐藏其后的清辉镶了一道暗暗的光边,这让桑星想起一首词,正好能对应现在的景色和心情:
惜霜蟾照夜云天,朦胧影、画勾阑。人情纵似长情月,算一年年,又能得、几番圆。
桑星望着夜云想,这番景象是不是命运的另一种启发呢?
而手机那边的褚洄沉默了很久。
“哥哥你在听吗?”桑星问了两遍。
褚洄终于低低嗯了一声。
这天晚上,桑星写作业写到凌晨三点——他的右手恢复了,是完整的双手。
他激动又兴奋,还对镜自拍了一张比耶的照片发给褚洄。
褚洄凌晨四点回复他:
小帅猫≈gt;
周五傍晚,褚洄从学校门口接到桑星,两人买了胡萝卜汁边喝边往回走。
“哥哥你这几天起这么早,好勤快。”
“是啊,为了你这个小鬼我都不能睡懒觉,还有唐斯童,我看你们是来索命的。”褚洄恰逢其时的打了个哈欠。
“我会报答你的哥哥,会一直喜欢你。”
从点破他的告白后,褚洄已经对他的“喜欢”免疫了,于是从鼻子里哼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
桑星看到路边的广告在宣传新上映的电影,是一个动画片:“哥哥明天周末,今晚我们可以约上斯童哥一起去看电影吗?”
“不可以。”褚洄目不斜视,“下周三期末考。”
“是啊,你哥哥说的对,”一道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看什么电影啊,省下点钱儿给哥哥们耍耍不好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褚洄回头看,眼神倏然冷下来:“又是你们三个,上次没挨够揍?”
那个脖子上有刺青的混混还是鼻青脸肿的,呲呲牙:
“兄逮,知道你厉害,上次把我们哥仨揍得可惨,也不说拿点医药费慰问慰问,所以今天啊,哥们儿就主动来找你了,嘿都过来!”
刺青混混话音刚落,边上一个店里忽然涌出了五六个混混青年,把桑星和褚洄团团围住。
“……”
真是疏忽大意。
褚洄久不混江湖,连走江湖必要的防备法则都忘记了。这要他自己,打一架挂点彩输赢都无所谓,但现在,桑星在他身边。
褚洄收起满身的冷漠,把桑星挡在身后:“我家小孩还是高中生,下周考试,祖国的花朵哥们不能摧残吧?按你们的方式划条道,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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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人情繁复比日常更累的五一假期,像现实与梦想的割裂。
再回来写文,怎么都找不到感觉,脑子也混混沌沌。梦里故人音容如旧,却烟一样握不住。醒后慌张伤心,痛苦。
20250506
“嘿兄逮,你早点儿这态度哥们儿还用这么费劲吗?”
那位脖子有刺青的青年不仅长得跟喇叭花一样,说话也是:“哥儿几个不是小肚鸡鸡的人,这样,你怎么揍我们兄逮的,原样、不,给你打个75折还回来。”
“另外,你看这劳动我们兄逮八个,怎么不给个医药费辛苦费啥的?”
“可以。”褚洄爽快。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桑星被两个小混混按在路边路灯灯柱上。不一会儿,就听到巷子深处嘭啪的击打声,是肉与骨的搏击,是血与痛的对抗,很闷很闷,像夏天暴雨来临之际,天边闷闷的滚雷。
“哥!”
桑星喊出了一个破音,又惊又急又怒。他使劲儿挣扎,对身边的两个小混混又踢又咬,但他怎么可能是两个人的对手?手腕一拧就被禁锢住。
“放开我!不要打他一个人!”
褚洄为了不让他受伤,选择一个人挨揍。桑星痛恨自己,如果当时把那500块给那几个人不就没有事情?是自己连累了褚洄。
“小朋友你乖一点,你哥哥让我们看着你,就说明他心里有数。我们大哥这么多年混社会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让你哥受伤的,就是痛一下,教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