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从来都是和大家绑在一条纽带上求生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灼话里话外透露的讯息在场的几个土老板能听懂的不多,向龙是其中一个。现钱有,不可能现给,想要?法院见。大家闹归闹,也要搞清楚到底谁是衣食父母,非要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人,到时候恐怕落得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向龙眼睛又望着这个漂亮秘书,心想到底是见过大世面,三言两语就把那些没主见,就只知道跟在后面起哄的小老板收拾得服服帖帖,连连点头。小老板心思浅,怕没钱,想赚钱。别的事既操不起来心,也望不到那么远。向龙生意做得不小,公司规模不大,底下一个副总,一个经理,居民楼里的租一间空屋桌子一拼,办公室坐个出纳和会计,聘几个清澈大学生埋头绘制工程图纸。他望着李灼发呆,自己手下要有这么个人,岂不是能成全他做甩手掌柜的宏愿。李灼不知道向龙为什么看着他,以为他还有什么不满意,便对着他礼貌的一笑:“向先生还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放在桌子上协商解决。”向龙被他一望一喊,春心荡漾,耍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参会要账的小老板和观澜的副总都以为他要有所动作,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其中最为殷切的,是李灼那双看似温和,又不容置喙的眼睛。向龙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要站起来,他要坐下去又实在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我就是想说现在危难关头,大家更是万众一心,咱虽然不知道总经理是怎么个情况,可来了几回各位领导也没说为难咱,都实实在在给咱想办法。既然这位…”向龙眼睛望向李灼,刚才也没好好听,不太记得名字,副总听向龙的口气也是有转圜的余地,立刻补充:“壹方投资的李秘书。”李灼也很含蓄的朝着向龙笑了一下,向龙的心噗噗乱跳,嘴里磕磕绊绊的说:“这位李秘书李哥,也带着诚意来,咱们也好好干,踏踏实实的干,集中区一期这么大的工程真要出什么问题,上头领导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块地烂在那里不管。”李灼这个时候立刻补充:“向先生放心,我代表观澜地产与壹方投资担保这个项目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们的顾虑我们都非常清楚,集中区的建设是打造南城市核心科技产业的名片项目。现在尽管出现了一些小插曲,我们仍然会全力以赴推进项目圆满落幕,不辜负任何一方对我们的信任与期待。”看到会议室里的气氛松弛缓和,副经理立刻提议大家一起吃个饭,他在旁边酒楼定了房间,还请大家赏脸光顾。大中午就开始喝酒这还是李灼职业生涯里的头一回,向龙一杯一杯的给他敬酒他也没有含糊。他没有太多想向龙的举动,心里都是观澜地产的事。安抚情绪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总经理什么时候能结束调查,毕竟这下面的人认的还是观澜地产这个牌子,认的是总经理那个人,恐怕他们连壹方投资是什么都不知道,听也没听说过。下面的人闹事肯定有个领头的刺头,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放在现在的关系里,就是上层处理问题的方式在下层是行不通的,所以必须通过中层来协调。想到这,他看了看主动坐在自己旁边的向龙。李灼喝酒有个弱点,酒精下肚立刻上脸,也不是那种骇人的通红,就是脸颊眼角会有一些粉,看起来似醉非醉。向龙被这样的眼神一望哪里经得住,魂都飞上了九重天,说气话来都有点磕磕巴巴,大舌头。李灼对他印象不坏,尽管一开始他也意识到,向龙看他的眼神是带着强烈的抗拒的意识,不过所有人起哄的时候李灼留心到他没有参与,最后还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不管他怎么看自己,怎么看现在观澜出现的这些问题,起码是个能独立思考的人。这样的人不好驯服,也不容易被左右,是一柄挥得好皆大欢喜,用错策略便伤及自身的双刃剑。就目前看来,他没有偏要和观澜拧着来的意思,他担心的是先前都能吃饱肚子,现在顶上主子们明争暗斗会不会害得他丢了到嘴的肉。送走了下面这些牛鬼蛇神,李灼跟着回公司了解情况,秘书说现在看来前几晚闹这一出可能就是硬逼一期项目停工,恐怕和二期竞标有很大关系。海城有好几家大企业入驻集中区,这块地是南城边缘,是两座城市的交界处,海城大企业的入驻除了带动南城gdp之外,也大大降低了企业本身的运营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