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有点懵懵的,把手柄挂在手腕上,然后翻了个身。金属链不够长谢景骁只能跪在床边趴在床垫上睡一晚。这样的姿势当然别扭又难受,但这一夜过去之后他却觉得极度放松。李灼在观澜就职之后谢景骁带他去找了一趟何穆,是去的何穆的办公室,闵盛也在,聊完何穆和他握手:“现在我们站在一起,任何时候遇到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找我。”何穆从桌子上拿了一张名片给他,和之前他收到的不一样,过去那张名片上是蓝色的字,这张是黑色,李灼在事后将这上面的电话存进手机,删除了过去的号码。温欣的画展定在八月底,由于规模不大,谢景骁替她拿到了美术馆的一间小展馆。现在展馆里正在展览一些现代作品,谢景骁把李灼约出来看,展馆不大几步就走完了,谢景骁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展览结束他可以找到画家买下来。李灼问这种画贵吗?谢景骁说,不会比之前拍卖的贵,大概几万块,李灼哦了一声,说不买。谢景骁说很便宜,有能力的人都应该为艺术奉献点什么,李灼说我奉献了耐心和时间,而且挂在这里又不要钱,每回来还能看新的,多实惠。谢景骁哑然失笑的说,走吧,带你去吃你喜欢的漂亮饭。自从分开工作之后两个人在一起能交流的时间就很少,谢景骁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早上很早就要走,唯一的交流时间就是早饭的几十分钟和他开车送谢景骁去公司的十几分钟。今天坐下来谢景骁就看到李灼其实兴致不是很高,问他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李灼说没有,之前何会长约董事长亲自去了一趟公司,带上我和几位董事和股东还有ceo一起吃了餐午饭。大家都知道我现在是何会长的人,不会对我做什么,真有怨言也会憋在心里,反正也不会笨到让我知道。和过去在壹方不一样,现在李灼有了人脉背景,大家也都知道除了何会长,他也是谢景骁亲自安排过来的,对他在尊敬之余也会忌惮。只要他在工作上能够胜任,他身后的伞庇护他的同时自然也会为整个观澜萌荫。实际上过去在科技城项目上和观澜的同事合作过,负责人对他的印象很好,这些他能感觉到,但觉得没什么必要把这些统统都和谢景骁讲。他说不是公司的事,海城中学那个学生被霸凌自杀的案子二审了,维持原判判决,霸凌致死不成立,他觉得不甘心。在好像陷入不幸的漩涡中时,向龙那边传来好消息,他帮小武收到了贾总厂里的一些散股,加上贾总本人持有的股份,他把这份钱兑成了现金给了嫂子和小姑娘,让她们节哀,也留了一部份不构成威胁的干股给她们,日后能吃分红年金。现在他是厂子的大股东,小武做了厂长,他终于可以回去继续去和总经理谈那套小区的事。李灼挂了电话,谢景骁问他什么事,他简单的说了一下,谢景骁笑:“你觉不觉得向龙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吗?”“人挺好的,有意思吧,是挺有意思的,蛮爽快的一个人。”“我不是说这些。”谢景骁伸出一只手,指向前面:“你有没有发现,他是那种会一直往前走的人,没有什么顾虑,因为是从一无所有开始的,反倒是不必计较得失,问题迟早会发生,而且不断的会发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上去十分野蛮,其实这才是解决问题最高效的途径。”李灼困惑直言,我没听懂你想说什么。谢景骁说,没关系,你就当我自言自语温欣画展的首展你把时间空出来,到时候我们给他捧场,会有很多艺术界的朋友来,她需要人为他站台造势。“我自命不凡的认为我虽然才来海城不久,但也算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如果能有幸邀请到海城最大的地产公司,观澜地产的cfo,也是海城艺术界的荣幸。”李灼不好意思的笑,谢景骁如果想要夸什么人,绝对也是不留余力。杨小兔住院的几天李灼只要有空都会去看,商渺请的看护非常专业,照顾得很好,杨小兔也像野生动物一样,愈合力惊人,能杵着拐杖满医院到处走。他说住烦了,闷得慌,想回队里上班,“医生也说我这好得差不多了,这里住得太憋屈了,都没人讲讲话。”李灼来了几天,商渺的意思都是让他再养几天伤再回去,又不是领导,队里也不是缺他不行。杨小兔犟嘴,领导留那才没用呢,嘴皮子一碰我们就要熬夜,他们干点啥呀。商渺听他说完没发脾气,就说他去问问主治医生,医生同意就办出院,耐心好得不像话,李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