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总算将纱布彻底压进伤口之中,急急忙忙的缠绕几圈,拖着人远离了战场。
此刻的她,就像是军医之中的战神。
面罩之上全是鲜红的血液,只不过,苏棠不在意这些了,低头看着白宴星。
对方还有微弱的呼吸。
太好了……这就足够了!
苏棠好悬没哭出来,她这一路上因为着急,差点摔倒过几次。
可无论如何,总算是到了正确的时间,救下了白宴星,虽然自己不来,苏建宇肯定也会让别人前去营救。
但是,时机对不对就不好说了。
天花板在旋转,灯光也在旋转,大脑头疼愈烈,虚弱感从大脑贯穿到脚底板,以及心也是是空落落的,仿佛只是在微弱的跳动。
白宴星只觉得腹部疼痛极了,相比较林深不会感知到疼痛,她不一样,她还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她会有疼痛感知。
好痛……好痛……
白宴星其实是认为自己活不了的,她甚至都准备好了写给父母的遗书。
唯一割舍不掉的就是苏棠,所以遗书以日记碎片化的形式写了出来。
白宴星勾勒了两人在院子前栽种的月季花枝长大后的模样,也画了自己老去的模样。
无尽的想念,无尽的遗言,都残留在纸张之中。
那现在嘛…
白宴星嘴角微抿,虽然高兴她活了下来,但也知道自己会面临一场严酷的审判。
“你醒了?”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关切的问候,白宴星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苏棠双手捧着一个褐色的日记本。
日记本上粘着污渍,但不能看出,这是自己日日夜夜捧在怀中绘画的日记本。
“棠…”
白宴星才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嗓音嘶哑的不行,也对…她不知昏迷了多久,肯定已经很久没有吃饭喝水了。
就连自己手上,也吊的是葡萄糖,要维持生命的运转。
“别动。”
苏棠从一旁的炭盆上拿起热水,原来这水壶一直放在炭火上温着的。
她给人冲了一杯蜂蜜水,蜂蜜水对很多人都有效果的,尤其是白宴星这种很多天没有进食的家伙。
在如今物资稀缺的年代,即便是苏棠,也是花了大功夫才要来一罐。
但自己也没舍得喝,舔了舔唇,等着白宴星醒过来。
这是给她滋补身体的。
一辈子好吗?
白宴星勉勉强强喝了一杯水,这才觉得有些难耐的嗓子变得舒服许多,水杯见了底,她也只是稍微点头,意思是自己喝饱了,不用再倒一杯。
舌尖还残留着温开水的温度。
“我睡了几天?”
白宴星抬手抚摸自己的腹部,要知道她上一回受伤可没这次重,都休养了许久,这回腹部上的伤口竟然恢复了许多,可见自己昏迷的时间有够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