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在牢里也没什麽区分了。
洪恩布了膳半分不敢犹豫即刻退了出去。
“一人在此,觉得孤寂了?”皇帝从容地落座,“无妨,你想去牢里,我也陪你去。”
阮进玉现在是当真分不清他此人到底是记仇还是不记仇了。
总之大脑思绪有些崩塌,脸上难掩的愤懑,忍不住提醒他:“皇帝,你昨日刚封後,如今又是闹哪样?”
严堰:“这几日宫中事多,不过几日没来,你何必这般不习惯?”
不是这个问题。
阮进玉沉着脸,声音渐冷,“你该去为你这皇位,绵延子嗣。”
总归他生不了孩子。再如何,都不可能。
宫中上下都盯着,封後只是一个开始,後宫有了皇後,接着就是就该开枝散叶。这皇位之嗣如今一个没有,宫里宫外都看着。
况且,他是皇帝。
如今巩固位置最好的办法,也是这个。
他得要孩子。
严堰将筷子放下,突然站起身来,“老师看着比我还在意。”
“你若在意,很好解决。”他声音也冷,垂着眼过来:“即刻宣太医来,对外言说孤难以衍嗣。将傅予烨接进宫,孤昭告天下!当下便封他储君位。”
严堰看着并不像再说戏语。
阮进玉双眼都错愣了。
这话他说的出,就做得出。
好半晌,阮进玉颤着嗓子开口,道:“。。。。。。你是不是疯了。”
“我大逆不道,”严堰甚至带笑点头,“我行事混账。这些老师不都知道麽?”
不待他回话,严堰睨他一眼,“坐下,吃饭。”
他这是偏不放过他,搭上自己都要和他死死纠缠了。
阮进玉不得不在心中紧皱了神,不是认不认命,是目前,没法了。
他坐下,严堰面上无多的表情,沉着自若地为他夹着菜。
最後盯着他,全部吃完。
这滋味实在不好受,可一个字也咬不出来了。
令皇帝头疼的事大概都已经被他解决,所以这几日格外得空,几乎整日同他待在一起。
乃至晚膳过後去後宫,都要带上他。
如今阮进玉也不说话了,他总归奈不过皇帝这麽一个疯子。
去的是姒好的兰青宫。
阮进玉在厅中,自不愿意再往里走。皇帝也没迫使他,钦妃得到消息便踏着步子入前厅来见圣。
姒好见到阮进玉,只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多馀的思绪展露。
她同皇帝行完礼便稍稍侧身对阮进玉也行了个礼。
皇宫封後,皇帝一同擡了姒好的位分。
如今,她是钦贵妃。
“陛下。”
皇帝神色浅淡,“让她出来。”
姒好停了一下,才点头:“是。”
婕婵对这座宫殿已是驾轻就熟,被人带上来左右一看,径直往姒好身侧一站。婕婵一双眼看得认真,姒好睨了她一眼,才回神转身来同皇帝行了个礼。
阮进玉看到她的时候,几乎是当即便认出了此女子是谁。
还能是谁?
西雀坊舞娘头牌,婕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