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同居生活
李昔鱼今天和江一树约好了,要一起去公司看粗剪版的纪录片,可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江一树还没出门。
不只是没出门,信息没有回,打电话没有接,敲门也没有人应。李昔鱼站在江一树的家门口,看着密码锁,犹豫片刻,还是输入了密码。
由于江一树经常来李昔鱼这边,一来二去就知道了李昔鱼的家密码。有来有回,李昔鱼也知道了江一树家的密码。
用江一树的话来说,就是:“既然我知道了你家的密码,那我有必要告诉你我家的密码。”
自上次匆匆扫了一眼,这还是李昔鱼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进来。
屋内的摆设还和上次看到一样,没有多出任何家具,仿佛江一树就真的只是想要个安稳睡觉的地方。
李昔鱼很轻地喊了一句江一树的名字,无人应答。
像是直觉般,李昔鱼径直走向了紧闭的房间,一推开房间门,就看到江一树躺在床上。他急忙走过去,发现江一树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八成是发烧了。
果然手刚一触及额头那片皮肤,一股惊人的热度瞬间传来,好似摸到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得李昔鱼指尖一缩。
李昔鱼推了推他,喊了几声江一树的名字,都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人都已经烧迷糊了。
李昔鱼也顾不得那麽多了,跑回家里拿来温度计和药箱。
一测量,三十九度二的高烧。
怎麽会烧得怎麽厉害?
李昔鱼赶紧跑去厨房煮了点粥,又喂江一树喝粥吃药,才慌慌张张记起和公司请假。
整个过程江一树都是迷迷糊糊的,只是在喊了一声李昔鱼的名字後,又睡过去了。
江一树的手露在外面,李昔鱼手轻轻地覆盖上去,连手的温度都是这麽高。
十指相扣的瞬间,李昔鱼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李昔鱼的视线落在了床头那盏熟悉的鱼形灯。
他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可空荡的房间里,唯一一个会发着光的小物件的存在还是太过于晃眼。
灯是陶瓷做的,鱼形盖上缺了一小块,是李昔鱼高中那会不小心摔出的一个凹陷,外层已经有明显的磨损,可以看出使用许久的痕迹。
但里面依稀可见的灯带却是崭新的,在这个将近十一点的早上,没有阳光的房间里,发出微弱的光线来。
当初李昔鱼离开时没带走,却被江一树一直留存至今。
江一树为什麽还要留着这盏灯?
不是早就坏了吗?还是就只是因为单纯喜欢这个摆件?
江一树醒来时,李昔鱼正趴在床上,也被他的动静弄醒了。
江一树看着李昔鱼,有那麽几秒的晃神,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他又叫了一声李昔鱼的名字。
这次的回答他却听清楚了。
“嗯。”
江一树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你怎麽在这?”
“你发烧了。”李昔鱼像是也眯了一会,揉了揉眼睛,“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再量一下温度?”
生病时的情景断断续续地浮现,江一树的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
李昔鱼见他没有回答,还以为是烧得更厉害了,不自觉担心起来,一时没想那麽多,便将自己的额头贴住江一树的额头。
这个探测体温的动作本不应该有任何暧昧的气息,以前两人每次有人发烧生病,另外一个就会做这个动作,这似乎已经成为两人之间一个很默契的举动。
但此刻额头贴着额头,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一点一点地传导来,李昔鱼感觉自己全身的温度正在逐节攀升。
李昔鱼又看到了将江一树眼角那颗很淡的痣。
是什麽时候长出来的呢?有代替李昔鱼好好陪着他吗?
其实李昔鱼的体温也高得不太正常了,距离过近,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这麽响。
“好像是没那麽烫了。”李昔鱼慌乱地收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江一树眼疾手快拉住了李昔鱼的手,“你去哪里?”
“我。。。。。。去热一下粥,你再休息一会吧。”说完李昔鱼便挣脱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