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开始是陈嘉禾在网上看到他们发布的一些相关照片,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就决定要去谈这个。”
“其实也是想让更多人了解这地方的情况。”
“虽然我们能力有限,但也想做点什麽,总好过什麽都不做吧。但最後能不能有点用也不知道啦,反正就是先做着了。”
江一树忽然想起,这就像他们大学那会每到纪念日彼此生日,也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经常给慈善机构捐钱。用李昔鱼的话来说,就是做好事行善积德。
李昔鱼一直是内心很柔软的人,这一点江一树是很清楚的。
江一树理了理李昔鱼额前的碎发,“真厉害。”
“这些天见不到你,我都快疯了。”
“有那麽夸张吗?”李昔鱼小声地说。
怎麽没有,做的饭菜吃不完,晚上也不想回到空荡荡的别墅,都在工作室睡了。。。。。。江一树叹了口气,语气说不上委屈:“可能是我想你想得比较多。”
“你都不怎麽想我。”
李昔鱼亲了亲江一树的下巴,“想的。”
江一树明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李昔鱼亲口说很多很多次。
如一开始所说的那样,除了假期那天,之後李昔鱼都是从早到晚都得跟拍摄,根本抽不出什麽空馀的时间。
虽说学校放假,他们还要到一些重点关注的留守儿童家里进行拍摄。
两人也就只有吃饭时间和晚上才能呆在一起。
江一树闲暇之馀也去了解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从村民口中得知了许多有关这村子的事情。
不过他也没闲多久,那天就随口提了一嘴自己是学画画的,三天假期结束後,江一树就被老吴抓去给村里的学生上了两天的美术课。
江一树倒也不是不乐意,只是他从来没教过这个年纪的小孩。
准确来说,这个年纪的小孩画画也不是需要特意教的,他们的想法稀奇古怪,天马行空,更多的是去激发孩子的创造力。
江一树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下来。
可到了学校他才意识到,在大城市尚且存在美育缺失的现象,更何况在这些地方,一个老师身兼多职,美术课程由体育老师教,连像样的画具都没有,基本不关心艺术课程。
这里的孩子性格也过于孤僻。其中一个叫小星的男孩子,就是那天老吴说的打架事件中的一位小孩,别的孩子画五颜六色的家,他却只画灰扑扑的山,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肯说。
江一树并不擅长逗小孩,当初和活泼的馀之淇也是费了许多时间才熟悉起来的。
一天下来,江一树切实体会到了人民教师的艰辛,忙得脚不着地,更别说分心去看李昔鱼了。
而李昔鱼回来提起江一树在学校的事情,想到今天江一树冷冷地丶一本正经地教小孩子画画的样子,一直在憋笑,这会更是得四仰八叉。
江一树夹菜的筷子一顿,“李昔鱼,有这麽好笑吗?”
李昔鱼收敛了点笑容,还是点点头,“可辛苦你了。”
“你应该要笑笑,不要板着一张脸。”
“你教我画画的时候,不是很有耐心,你要是那样笑的话,那些小孩子也会喜欢你的。”
说着,李昔鱼用手去扯他的嘴角,“就像这样。”
江一树不情不愿地扯出一个微笑,最後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实话说,江一树不像李昔鱼那般有悲悯之心,对大多事情也是也是冷眼旁观的多。只有在李昔鱼的事情上面,才能调动百分之百的情绪。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视线也开始追随李昔鱼的目光所及之处,因此看到了一些之前看不到的地方,但这不代表他能做到对待任何事和物都一样。
在这呆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江一树也是时候得回去了。
再留下来不是办法,何裕这小子像是工作室一天没了他会倒闭一样,天天催他回去,说他重色轻友。
江一树倒不是很在意何裕的看法,只是他实在忍不住想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呆在李昔鱼身边,但又怕扰乱李昔鱼工作进度,只能狠下心来。
“明天我就得回去了。”
“嗯。”
“你都没有不舍得吗?”
“我当然舍不得,但是也没办法啊,难不成我能把你绑在这?”
“你就会嘴上说说而已。”
李昔鱼多少也明白江一树这般没有安全感的原因,彼此每天都说很多的爱,像是要把过去的都弥补回来。
江一树抱了抱李昔鱼,“那你在这好好好照顾自己,有什麽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你都体验过了,其实这里还是可以的,不用担心我。”李昔鱼拍了拍他的後背,一个安抚的动作:“不到一个月我也就回去了。”
谁也没料到最後一天即将返程时,李洄之从陈嘉禾的房间出来,头发凌乱,衣裳不整,那样子像是被赶出来的还差不多。
“李洄之?怎麽回事,你怎麽在这?”
李洄之摸了摸头,讪讪地笑了笑:“好巧,你们也在呢。”
没有人知道李洄之是什麽时候来的,连李昔鱼也不知道,几人皆是面面相觑,最後又像是心知肚明,尴尬地笑着打了个招呼。
最後自然是江一树和李洄之结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