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将这看不到?底的深渊埋藏在肚子里,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你听过文?知月这个?名字吗?”魏舒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她声音轻飘飘的,却?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一道痕迹。
十七没有忘记这个?名字,文?知月,是?那个?从北安来的新同事。问了?看似不相关,可把那些不相关的问题连到?一起,却?会戳心窝子叫人?失控的问题。
可秦拾摇了?摇头:“我没听过。”
不知道为什麽?,听到?秦拾这样说,魏舒心里又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又有一种?奇异的负罪感。
“不过,我的主引导人?也?姓文?。”秦拾又补了?一句。
也?姓文?!这会是?巧合吗?还是?……
也?许是?先前秦拾导致的头痛,又或许是?没休息好,魏舒总觉得这会很疲惫,她需要补个?觉。
窗外还在下着绵绵的雨,玻璃窗上的雾气?散了?一些,可还是?朦胧着将窗外的视线给遮挡住。
於琼说这事先不着急,她回头找找路子去问一问。
可於琼就是?个?模特?她又去问谁呢?
总不能去问宋蔷吧,听起来就蛮好笑的。
外头下着大雨,看天气?预报上今晚会停雨。
於琼也?就没急着回去。
实在是?没什麽?精力去思考,魏舒决定去小睡一会。
魏舒躺在床上,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和她所熟知的一切完全不一样。
怎麽?会有一家研究所,做这样的事?
如此张扬大胆。
可她又嚼着秦拾说的那些话,总觉得还有什麽?事情是?她们所不知道,那些隐藏在最深层的隐秘还没有揭开。
只是?隐秘之所以称之为隐秘,便是?它不会那麽?轻易会被人?发现。
屋内是?魏舒所熟悉又安心的气?息,是?她安稳在临云生活了?好几年的气?息。
雨点不厌其烦地拍打着窗户,似是?要将窗户给敲碎,将一切的平静安慰给打破。
魏舒侧卧着,头埋在枕头里,她心烦意乱地睡着了?。
迷糊间似乎有什麽?人?坐在床侧,屋内的气?息染上了?一层冷冽的清香。
想了?很久那是?什麽?气?味,可睡梦里的魏舒奔跑在无尽的荒野中,只有钻不完的丛林,和一声又一声的蝉鸟飞鸣。
记忆中,阿婆就是?在这样类似的山野路口等她。
出生时没留住妈妈和妈咪,成年时没留住阿婆。
就连梦里无尽的荒野,都不再是?长菁村熟悉的样貌。
她的身後孤寂一片,好不容易有了?些不一样的色彩,却?又被身後的庞然深渊所追逐。
梦醒了?,魏舒惊慌着睁开眼,心跳慌乱失衡,像是?不停被鞭策的骏马。
“做噩梦了?。”
身侧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好似有什麽?奇特的魔法,大约是?和秦拾那样有什麽?特殊的能力,将魏舒那慌乱不安的心给抚平。
“哭什麽??”
魏舒从来没想过,原来认识於琼是?一件多麽?幸运的事。她眼里的自己不够开朗,说话不够好听,拧巴的性格向来不怎麽?讨喜。
可这麽?一个?不堪,一无所有的她,竟然一次次将眼前的这道自由又张扬随性的风给推走。
“於琼,我好怕。”魏舒半阖着眼,声音全都闷在鼻腔中。
梦里的感受太过真实,好像她的一意孤行会将身边这些仅有的光源全都推向暗处。
於琼的视线洒在魏舒身上,像是?黑夜里驱散阴影的那盏灯。
“怕什麽?呢。”她轻轻问着,“是?什麽?样的噩梦,很可怕吗?”
像是?一个?只有无尽黑暗的世?界,陌生,没有一丝温暖,周遭没有一个?人?,只剩下悲凉的孤寂。
“很可怕。”魏舒悄然伸出掌心,去握上边缘的双手,她微微擡起眼脸,眼里映着疲惫的红血丝,“怕你像风一样,随着大雨一起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