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於琼如实说,她缓缓眨了眨眼,擡手将魏舒耳边的碎发拨到脑後,“那你呢?”
“不会。”魏舒轻声说着,随後两人相视一笑。
魏舒去洗漱,她站在镜子前,仍有种不太真实的错觉。
为什麽她的人生会忽然走到这条岔路上来,遇到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形形色色的。
锁骨处除去一片暧昧不清的痕迹,还有一排整齐的牙印。
她伸手抚着锁骨上的那一排牙印,唇角扬起很浅的弧度。
两人随意收拾了番房间,又叫了个外卖等着宋蔷来。
节目差不多还有两次就要全部录完,或许之後还能这样心平静和地坐在一起的机会不会很多了。
也不知道今後会是什麽样的。
魏舒不算是一个很乐观的,但她总会想办法去解决所出现的问题。
可现在她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两个人在风波结束之前,最好不要轻易见面。
这话她不敢说,怕说了以後,於琼会生气。
毕竟在印象里,於琼不是一个会因为这样的事而妥协的人。
她向来随性,不喜欢的事绝不会让人勉强她。
就拿镜头来说,她做的那些从来不是刻意去迎合观衆,而是想向世界展现她已然融入这个社会而已。
她不懂怎麽真正融入这个社会,向大衆展现出来的,不过是宋蔷教会她的,要怎麽做,该怎麽做。
“你说你三百岁了,所以今年过的,是三百三十一岁的生日吗?”魏舒不想说些低迷的话,只将话题牵到昨夜的偶然里。
於琼正玩着消消乐,她扬了扬飞扬的眉骨:“嗯,怎麽……”她话锋一转,显得有些凌厉,“觉得我年龄太大了?”
“怎麽会,你这样的,可是别人一辈子也求不来的。”魏舒坦诚地说着,随後又很小声问。
“於琼……”
“要是有一天没有这些顾虑,你会不会和我走?”
本以为这个问题问得太早,於琼不会回答。
只见那人托着腮,微微扬起她的下巴,眼神里闪着一丝淡漠与疏离:“那我要是没有现在的一切,你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来到人世,於琼学会的第一要点,就是利益。
无毛猴间来往的,多是利益使然。
就像是她和宋蔷,要是没有利益往来,恐怕宋蔷会第一个大步离去,连头也不想回。
毕竟宋蔷总是觉得她太麻烦,不是个听话的摇钱树。
“会。”魏舒很认真地点头,她觉得於琼这个问题问得没什麽意义。
她从来喜欢的都是於琼这个人,这个雪鸮。并非是喜欢身为模特的她,也并非喜欢她周身围绕的一切。
“再等我一段时间。”於琼敛起眼,她似乎不敢看魏舒,恰逢此时门被人敲响,她站起身,背脊挺拔地站着,而後往门边走,背着身道,“说好了带我走,到时候你可不要赖账。”
恍惚间,魏舒仿佛能看见那遮光帘挡不住的光透进来洒在於琼的身上。
这个瞬间她像是在梦里见到过,可从没有想过在这一刻会是这种感觉,像是一个会吸满所有海水的海绵,一点点将所有情绪变得饱胀起来。
于是随着门把手的压响,也不知道於琼听见了没,魏舒郑重说了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