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谢景霄瞥见最後一条,赶忙凑近,如玉的指尖指着屏幕的红字,微微颤动,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含血喷人……”
他的手指蓦然被人握住,夹在指腹轻轻揉捏。
“外界说外界的,谢先生清者自清也是顶好的。”
闻言,谢景霄动作一僵。
这话怎麽这麽耳熟?
擡头正好撞进檀淮舟含笑的弯眸里,他对此事饶有兴致。
“檀先生是懂现世报的。”
檀淮舟随性地鈎住谢景霄发凉的小指,
“我信佛,郑助理,你继续说。”
“谢先生的母亲也借此热度控诉谢先生前些天的所作所为,连同檀家一起,导致檀氏股票有所波动。”
“现世报,挺准的,”
谢景霄任由他玩弄左手,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拨了拨佛珠,
“我也信佛。”
檀淮舟听闻股票波动,眉头连擡都没擡,这种事见惯不惯,只要最後他是赢家就行。
但听见谢景霄後半句,不禁轻笑出声,手指向下翻动,点开闻人月发的一段视频。
视频中闻人月娇媚的脸蛋,青紫成片,那双引以为傲的眼球,也充着血,整个人憔悴不堪。
檀淮舟啧啧出声,“佛爷下手挺重。”
谢景霄白了他眼,“我不打女人。”
但他也看见闻人月脸上的伤不是装出来的,鼻青脸肿只可能出自一个人手笔。
那就是他的父亲谢初远,家暴是会遗传,外人面前文质彬彬,背地里是个只会殴打妻女的畜生。
闻人月丶谢景云挨打之後,都会将气撒在他头上,所以那个家他最恨的,就是他的‘好’父亲。
“打电话给谢初远,让他管管家室。”檀淮舟悠悠开口。
“那谢先生哥哥那边呢?加大赔偿力度吗?”
“为什麽要赔?”
檀淮舟浓黑的眸底闪过一丝精明,唇齿间都是揶揄的笑意,
“没做过的事情,为什麽要花钱?郑助理,是谁教你铺张浪费?”
郑助理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之前出的几次事都是花钱了事。
那石阶摔不死人,但轻者擦伤,重者脑震荡骨折,医院躺个百天是没有意外的,所以每次檀淮舟出于对伤者同情,都会赔付他们金钱。
久而久之,便有了檀淮舟一言不合把人踹下楼梯的谣言。
但自家总裁就是怕麻烦,对此事不闻不问,主打一个‘他说任他说,清风拂山岗’的佛系。
“那我就按流程处理。”
郑助理掏出手机准备联系神德寺主持,想要调取那边的监控。
“郑助理,你是给谁办事?”
檀淮舟重新合上眼,骨骼分明的长指稍加用力揉捏着谢景霄绵软的手背,微凉莹润的触感,像是小猫的肉垫,十分解压。
郑束拨号的动作一停,“自然是给您办事,檀总。”
他将手机重新收回口袋,自然明白檀淮舟的意思,这是不愿意轻易帮谢景霄。
可为什麽自己是他们play的一环?
‘你还握着人家手!’郑助理面露微笑,无声咆哮。
“檀总,大概就是这些事。”
郑助理转过身,轻轻叹气,在手机上一阵敲打。
【发送:神德寺主持
您好,我是檀总的助理,需要调取今天下午2点-5点石阶的监控,麻烦您发送至邮箱:】
檀淮舟微微侧身,在谢景霄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
“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