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霄想到之前连刷的几个视频,金属框眼镜丶黑色高领毛衣,还有……
他薄且干净的指尖下意识动了动,还有堪称完美的肌肉线条。
耳根瞬间滚烫,烧的他眼尾泛上极淡的胭脂红。
但却被檀淮舟看在眼里,他凑近谢景霄灼得滴血的耳尖,牵引着他的手,覆上右侧小腹,充斥蛊惑的字节一字一顿地响起,
“这里,还有你喜欢的纹身。”
“哈?!”
谢景霄心脏漏了半拍,慌忙收回手,小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
不由自主地握紧檀木佛珠的乌色流苏,却难掩指骨颤抖。
半晌,他才挤出几个字,
“你怎麽跟个小孩子一样……这麽胡闹……”
檀淮舟还想说什麽,就听屋外有人敲响窗户玻璃。
“谢先生,麻烦您跟我们去走一趟。”
女警笑意浓浓,挑了挑细眉,而後转身侧了侧头,示意他跟上。
“这就来!”
谢景霄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擡步就要往出跑,腕骨却被人抓住。
“坐我的车。”
*
警局。
同样的审讯室,同样的警官,同样的被训人。
只不过这次谢景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眼睛是被人用手捂着的。
他倚着檀淮舟的肩头,阖眸小憩。
至于手,自从被檀淮舟抓住後,就再也没松过,本想被他握着,能够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现在反倒是自己的肌肤,像是块沁了雪水的玉髓,冰凉刺骨。
他尝试缩了缩手,没想到檀淮舟五指用的力度更大,桎梏着他细小的动作。
“怎麽了?”
檀淮舟感受到谢景霄别头的动作,便放下手,侧头耐心询问。
见他极浅淡的瞳孔睁开又合上,反复数次後,才将目光落在审讯室的玻璃上。
“阮先生快要出来了,看到我们……”
谢景霄话说一半,审讯室的门就开了,传出他预料的声音。
“表哥!你们!”
阮言归是提前被带走,他出瓷坊大门的时候,只是看见一个极像檀淮舟的身影,但出声喊他,人家并没理睬,只当是自己错觉。
一来就被关进审讯室,现在刚出来就看见,表哥跟欺负自己的人相互依偎,坐在一块,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他还不理自己,更气了!
“小声点。”
寒眸冷厉,瞬间让阮言归的话卡在嗓子里憋不出来。
气的他脸色又红又绿,猛咳几声,身子一抖一抖。
银发强光的加持下,衬得他面色彷如一张白纸,形单影只不敢触碰的易碎,与之前的飞扬跋扈判若两人,好似下一秒就会咳出血来。
谢景霄动摇了,想要起身,却被檀淮舟拉得重新坐回位置上。
“继续装,你得的是糖尿病,又不是肺结核,咳什麽!”
话音刚落,阮言归就不咳了,但眼眶瞬间变得红红的,指着谢景霄,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一咳,你就关心我的!”
檀淮舟擡眼,桃花眼里无波无澜,语气平平开口:“那是怕你死我地界上,我给老爷子没法交代。”
他顿了顿,视线扫了一眼身侧的郑束,“後来我让助理查过,糖尿病是咳不死的,肺癌晚期会。”
“噗”
谢景霄没忍住,浅淡的唇溢出一声轻嗤,而後又敛眸,不与阮言归对视。
“你笑什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