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旨意咱家已经传到了,这就回宫复命了。”太监收了赏钱,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前脚刚走,虞秉义後脚就爆发了。
“孽障!”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们虞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虞秉义指着虞林的鼻子,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爬床?你竟然敢去爬静王的床!你怎麽不去死!”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婉约的声音响了起来。
“侯爷,您消消气,仔细气坏了身子。”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美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走了进来,正是继室贺春芝。
她看到虞林的样子,先是露出一副心疼的模样,
“林儿,你怎麽……怎麽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告诉母亲,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虞林心中冷笑。
贺春芝见他不说话,便转向虞秉义,柔声劝道:“侯爷,林儿他想来也是被人蒙骗了。您别跟他置气了,他伤得这麽重,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虞秉义被拱得更高:“请大夫?他还有脸看大夫?我虞家的列祖列宗,都要被他从棺材里气活了!”
他烦躁地来回踱步,最後停下来,死死地盯着虞林,“我不能再让你留在京城了!留你在这儿,迟早有一天会给侯府招来灭顶之灾!”
贺春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嘴上却急切地劝阻:“侯爷,万万不可啊!林儿他毕竟是您的亲骨肉,您要把他送到哪儿去?”
虞秉义:“送他回贺州老家!让他自生自灭,也免得在京城给我丢人现眼!”
“这……”贺春芝面露为难,叹了口气,“侯爷,您这也是为了他好。只是贺州那地方偏远贫瘠,林儿一个人在那边,我……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落忍。”
虞林擡起眼,冷冷地看着这对配合默契的夫妻。
原来他们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废掉他的世子之位,再将他远远打发掉,从此虞修然便高枕无忧。
一个下人来禀。
“侯爷,夫丶夫人……镇北大将军,谢将军来了!”
镇北大将军,谢镇山?
虞林在原主的记忆里飞速搜索这个名字。
镇北大将军,手握兵权,常年驻守边关,是原主生母谢氏的亲哥哥,也就是他的亲舅舅。
只是他常年不在京中,与侯府的关系也因谢氏的早逝而日渐疏远。
他怎麽会突然回来?
还偏偏在这个时候上门?
虞秉义也愣住了,他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虞林一眼,
“呵,你的救星,倒是来得及时。”
话音刚落,一个魁梧的身影便大步流星地跨进了门槛。
来人身着一身玄色常服,却依旧掩不住那股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铁血煞气。
他年近四十,面容刚毅,一道浅浅的刀疤从眉骨划过,非但没有破坏他的容貌,反而更添了几分悍勇之气。
他一进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就扫视全场,最後牢牢地定格在虞林身上。
当看到虞林苍白的脸和嘴角的血迹时,他气息骤然变冷。
“侯爷。”谢镇山朝着虞秉义略一拱手。
虞秉义面色不虞,却也不好发作,只能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谢将军不在北境御敌,怎麽有空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