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你,”李承渊又问,“你还与他如此要好?”
虞林:“回陛下,我也打回去了。”
李承渊似乎是来了兴趣,“哦?如何打的?”
虞林:“他抽了臣一鞭子,臣,抽了他十鞭。”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震惊到了。
抽了杨川十鞭子?
开什麽玩笑!
杨川是谁?内廷总管杨忠的义子,天子近臣,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禁军副统领的高位,一身武艺在整个京城都排得上号!
别说抽他十鞭子,就是当面骂他一句,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李承渊的目光,在杨川那张愈发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回到虞林身上。
“杨副统领武艺高强,还能让你抽了十鞭?”
这问题,问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对啊!他怎麽做到的?
虞林:“是他自己,主动让臣抽的。”
这一下,衆人心里的惊雷,直接变成了山崩海啸。
主动……让抽的?
这是什麽癖好?
李承渊的声音,比刚才冷硬了几分:“抽得伤口如何?”
虞林回忆了一下,“皮开肉绽。”
李承渊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虞林:“你怎麽知道?”
虞林依旧跪得端正,“臣看到了。”
帝王步步紧逼,“你怎麽看到的?”
虞林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他顿了一下,才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没穿衣服,臣就看到了。”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没……没穿衣服?
这……这这这……
孙鸿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发出什麽不该有的声音。
这话题的走向,怎麽越来越奇怪了!
跪在人群里的李恒,那张俊美的脸,已经由白转青,由青转黑。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心里像是有一万只野兽在咆哮。
没穿衣服?
他们……
跪在前方的虞林,并没有察觉到身後那一道道快要将他烧穿的目光,更没有看到,他正前方,那位九五之尊的脸上,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们当时在何处?”李承渊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任何温度,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为何没穿衣服?”
“回陛下,”虞林对答如流,“在庄子里,屋子里。”
李承渊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风暴正在酝酿。
“你们该不会,还睡一块儿了?”
这话一出,已经不是惊雷了,是天塌了。
所有人都恨不得自己当场聋了瞎了。
这是什麽虎狼之词!
这话是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出来的吗!
虞林听了这话,似乎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然後,他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飞快地摇了摇头。
“回陛下,当时事出突然,有流寇作乱,情势所逼,才同处一室。”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仿佛是为了撇清什麽嫌疑。
“臣睡床上,他睡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