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嚷嚷:“来人!上酒!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都拿上来!”
他又冲着外面喊:“让出尘过来唱曲儿!赏钱少不了他的!”
很快,酒菜流水似的送了上来。
出尘抱着琴,安静地坐在了雅间角落的屏风後。
琴声响起,是一首哀婉缠绵的曲子。
少年的嗓音清越,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意,将那曲中的离愁别绪,唱得是肝肠寸断。
李恒和魏楷一左一右地坐在虞林身边。
李恒喝得高兴,拉着虞林说话。
而魏楷,则一杯接着一杯地给虞林敬酒,那双眼睛,像是黏在了虞林身上,毫不避讳。
虞林酒量本就一般,被他这麽灌了几杯,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
他觉得有些热,便扯了扯衣领。
魏楷的眼神变得更加露骨。
李恒猛地将酒杯砸在桌上,瞪着魏楷。
“你给老子出来!”
李恒拖着魏楷,便往雅间外走。
虞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懵,酒意也醒了几分。
他刚想站起来,就被李恒按了回去。
“你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
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雅间的门。
门外,李恒将魏楷一把掼在栏杆上,咬牙切齿地低吼:“你他娘找死是不是?!”
魏楷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脸上依旧挂着笑,“小郡王。”
“我就是……爱慕虞公子罢了。”他承认得坦坦荡荡,“像他那样的人,谁能不爱慕?”
“你爱慕个屁!”李恒气得一拳就挥了过去,“你那是爱慕吗?你那是馋他的身子!你下贱!”
魏楷侧身躲过,脸色也沉了下来,“我下贱?李恒,你别把自己说得那麽高尚!你敢说你对他没点别的心思?你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装什麽兄弟情深!”
李恒的火气彻底被点燃了,猛地扑了上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没有章法,没有招式,全是凭着一股子蛮力,拳拳到肉。
“我让你觊觎他!我让你打他的主意!”
“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
静王府。
门前的石狮子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威严森冷。
一匹快马在府门前猛地勒停。
李恒从马背上下来,将缰绳甩给迎上来的门房,红着一双眼,杀气腾腾地就往里闯。
“小郡王!小郡王!您慢些!殿下他……”
“滚开!”
李恒一把推开拦路的管家,径直冲向了府邸深处。
静王府里回廊曲折,灯火幽微。
李恒对这里熟门熟路,他绕过影壁,穿过花园,直奔李明德的书房。
书房内,李明德正坐在案後,手里拿着一卷书。
他缓缓擡起眼,看向门口那个喘着粗气,满身狼狈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