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林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烫了,也不知是被热水蒸的,还是被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废料给烧的。
他想移开视线,可那目光却像是黏在了上面,怎麽也挪不开。
李承渊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他静静地看着虞林,任由那双带着侵略性的,毫不掩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寸寸流连。
他的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虞林的心尖上。
痒得要命。
虞林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点在了李承渊的胸口。
入手是温热紧实的触感,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李承渊的身体,在他触碰到的瞬间,猛地绷紧。
虞林像是发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恶作剧心起。
他的手指,顺着男人胸膛的轮廓,缓缓向下。
划过坚实的胸肌,划过紧绷的腹部,最後,没入温热的水中。
李承渊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声音喑哑得厉害,“林林……”
……
虞林浑身脱力,软得像一滩泥,只能靠在李承渊的怀里,急促地喘息。
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李承渊……”虞林的声音又软又哑,带着哭腔,“你……你是要把我弄死吗?”
李承渊抱着他,一下一下地亲吻着他的额头,他的眉眼,他的鼻尖。
“不会。”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角泛红,唇瓣红肿,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模样,心疼又满足。
“朕怎麽舍得。”
他将人从水里抱起来,大步走回了内殿。
虞林被放到柔软的龙床上时,已经累得快要睁不开眼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以後再也不能在浴池里招惹这个疯子了。
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
虞林醒来,腰间还是阵阵酸软。
他动了动,感觉自己像是被八匹马分着往不同方向拽了一夜,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散架似的疲惫。
罪魁祸首此刻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了窗边的软榻上。
听到床上的动静,李承渊放下书卷,回过头来。
“醒了?”
虞林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没醒,死了。”
李承渊失笑,起身走到床边,将人连着被子一同捞进怀里。
“胡说八道。”他轻轻拍着被子团,“可是饿了?朕让人传膳。”
虞林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一双控诉的眼睛,“我不是饿,我是散架了!”
“是谁的错?”李承渊的指腹摩挲着他微肿的唇瓣,声音里带着一丝餍足後的沙哑。
虞林被他问得一噎,脸颊瞬间涨红。
是谁的错?
是他自己又菜又爱玩,非要去招惹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
他愤愤地在李承渊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没用力,倒像是在撒娇。
李承渊由着他闹,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
虞林咬完了,又觉得不解气,使劲推他,
“滚下去,别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