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谢景行这下是真没忍住,笑出了声,“连狗搞大了肚子都要告官?还要分小狗?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
赵明轩笑得直拍大腿:“这事儿我听我爹说过!後来那王秀才赔了李屠户二两银子了事!听说那李屠户拿着钱,当天就去醉仙楼喝花酒了,把他婆娘气得回了娘家!”
两人对着一堆故纸旧报,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一阵爆笑。
虞林拿起一卷看起来更古旧的邸报,上面满是南方的风物。
不经意间,被其中一则不起眼的小记吸引了。
说的是陵州有个富商,家财万贯,却求娶了一个出身贫寒的男子为妻。
那男妻容貌极盛,却也善妒,将富商家中管事的仆妇尽数赶走,又日日拘着富商,不许他与外人往来。
富商起初还觉甜蜜,时日一长,便不堪其扰,终于忍无可忍,与那男妻和离。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谁知那男妻转头就嫁给了当地一个颇有才名的穷书生。
这下,轮到那富商悔不当初了。
他日日跑到男妻的新家门前纠缠不休,又是送礼又是哭诉,闹得人尽皆知。
最後,那男妻不堪其扰,竟一纸诉状,将这前夫告到了官府,说他败坏自己名声。
虞林看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追妻火葬场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活该。
他将这卷哭笑不得的邸报放到一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书房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谢景行和赵明轩,都不见了踪影。
已是正午了。
虞林环顾四周,一边是自己已经翻阅过丶堆成一小堆的卷轴,另一边,是依旧望不到头的丶浩如烟海的故纸堆。
他找了一整个上午,却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他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小厮见他出来,连忙躬身行礼。
“谢公子和赵公子呢?”虞林问。
小厮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虞林顺着回廊往外走,打算去找找他们。
赵府的布局,亭台楼阁,曲径通幽,他走了没多远,便有些分不清方向。
正当他犹豫着该往哪边走时,一阵嘈杂的争吵声,隐隐约约地从前面一座假山後传来。
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穿过假山,眼前是一处颇为宽敞的庭院,院中种着几棵桂花树,此刻却围着一群人,气氛剑拔弩张。
“我再说一遍!”
“赶紧把虞林那个贱人给我叫出来!我答应了静王,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替王爷好好收拾他!我等了几个月,他倒好,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将军府里,今天总算让我逮着机会了!再不把他交出来,连你们一起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