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康乐对这事儿的接受度比秦桐想象中要高太多了,但高也有高的坏处,他这么一脸期待地问秦桐和程泽山的故事,秦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吧好吧。”田康乐十分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但还是没继续追问下去,只说,“那学长你加油追,我等你的好消息。”“谢谢。”秦桐真诚地朝着他笑了起来,说,“我会努力的。”-田康乐虽然不懂感情上的弯弯绕绕,但并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儿的人,意识到秦桐不想说以后,他便再没有跟秦桐提过这事儿了。晚饭以后,秦桐原本还想再和他聊聊合作的事情,田康乐倒是神秘兮兮地朝着秦桐眨了眨眼睛,说:“下次再聊吧学长,我看你心都要飞了,快回去追你的程医生去吧。”冷不丁被小学弟调侃了,秦桐稍有些尴尬,但既然话都到这儿了,他也就不再推辞,十分坦荡地同意了田康乐的提议,还笑着说道:“行,我先在这儿谢谢咱们康乐学弟的祝福,等我追到程医生了一定请你吃饭。”与田康乐告别以后,秦桐匆匆地往家里赶去,他归心似箭,打算回家了就给程泽山打个电话过去,走出电梯,却在家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程泽山?”秦桐直接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程泽山背靠在秦桐家的密码门前,神色淡然地抬起眼眸,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怎么,我不能来吗?”秦桐赶忙摇头:“不是……”不是不能……只是程泽山的状态实在奇怪。程泽山穿着一件平时常穿的黑色衬衣,还规规矩矩地系着领带,很符合大众对于“外科医生”刻板印象,冷淡、禁欲,身上带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一动不动地盯着秦桐,灼热、赤裸,似乎要把秦桐整个人都生吞下去。秦桐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泽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一阵浓烈的酒气忽然扑面而来,等到秦桐反应过来的时候,程泽山已经跟他离得很近了,他背靠着一堵厚厚的墙,而程泽山单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方,欺身朝着他压过来。粗重的呼吸声落在秦桐的耳畔,秦桐的身体有些僵硬,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你……喝醉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秦桐的话还没出口,程泽山忽然俯身,重重地咬上了他的嘴唇。“我后悔了,秦桐,我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你的。”浓郁的血腥味儿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程泽山的声音是沙哑的,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你不是说还喜欢我吗?怎么我一说让你自己决定,你就这么着急地要和别的男人约会?”让我追你好疼。嘴唇的皮肤薄,痛觉神经也比其他地方要更敏感,尖锐的刺痛从唇瓣处传来,秦桐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鼻尖一阵酸涩,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可这里是他家门口,他又怕引起邻居的误会,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只能虚虚地去推程泽山,根本不敢使力,手搭在程泽山的胸膛前,莫名地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大概是被秦桐的反应取悦到了,程泽山的喉咙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动作也逐渐轻柔了下来,他的手垫在秦桐的脑袋后面,让秦桐枕着他的掌心,防止秦桐被墙壁硌到,语气倒是依然不依不饶,近乎呢喃地问他:“那个小男生有什么好的?你们也会像我们这样接吻吗?”“不是,我们……”秦桐张了张口,努力想要解释,程泽山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再一次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嘘——不要告诉我。”程泽山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明明是他在欺负秦桐,可偏偏他的声音却显得那么委屈,好像生怕秦桐会跑似的,“好不容易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算了。和喝醉的人讲不通道理。秦桐无奈地放弃了解释的想法,主动伸手环住了程泽山的脖颈,仰头承受着他如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动作温和而又柔软,像是在安抚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直到——大腿根部传来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触感。在一起那么多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秦桐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头皮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触电一般的感觉在髓间蔓延。不是说喝醉的人不行吗?秦桐脑袋里莫名地跳出了这个念头。但他来不及细想,程泽山的吻便又落了下来。不似刚才的纯粹,这次的吻明显染上了旖旎与暧昧,炙热而贪婪,似乎要把秦桐一点点地侵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