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你,”秦桐撇了撇嘴,十分无奈地说道,“我这边儿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当同事就是这点儿不好,彼此之间的消息太灵通了,秦桐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程泽山说这事儿呢,程泽山那边儿已经掌握了事情的全部动态,不给秦桐任何反应的时间。“所以你是在想什么?”程泽山从旁边儿拽了个凳子,坐在秦桐的旁边儿,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问道,“觉得研究所离江海太远了?怕影响咱俩的关系?”程泽山的语气很放松,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那双漆黑的眼睛却又明晃晃地看着秦桐,半点儿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秦桐原本是没想把这点儿小情绪告诉程泽山的,奈何程泽山的感官实在是太敏锐,秦桐自己也才刚刚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程泽山便已然发现了端倪。“嗯……算是吧。”秦桐下意识地抹了下自己的鼻尖,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下意识地为自己找补,“这不是好多年没谈过恋爱了么,一时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儿。”“挺正常的,我也害怕。”程泽山倒是很坦荡地笑了一下,语气有点儿无奈,“你相信吗,我都三十多了,刚才高主任跟我说你要出去半年,我公平竞争两周后。清晨的阳光透过大片的玻璃窗洒落进来,把崭新的实验室照得格外亮堂。秦桐穿着崭新的实验服,站在实验室一角的工作台前,聚精会神地看着身旁师姐的操作。那晚上程泽山说想让秦桐自由地往上飞,秦桐就真的没有再瞻前顾后了,安安心心地来到了京市的研究所。高高兴兴的来了,进了研究所的大门,秦桐又立刻后悔了。完了,毕业太久了,秦桐差点儿忘记自己有多讨厌基础实验了。和真正的临床工作不同,基础实验主要是养细胞、养动物、做切片,比起这些,秦桐更喜欢直面病人的感觉。只可惜秦桐现在上不了临床了,为了更好的工作下去,他只能再把曾经不喜欢的东西捡起来。师姐名叫卢望秋,做的是脑功能相关的研究,这会儿手里拿的是一只已经造好了模的小鼠,只见她十分娴熟地把手里的小鼠处死,三下五除二便把要用的脑组织剥离了出来。“怎么样秦师弟?”陆望秋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问他,“学会了吗?能自己操作了吗?”“师姐,我……”秦桐张了张嘴,非常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可能还得再看看,我很久没接触这个了。”倒不是多难的技术,秦桐刚来,师姐自然不会把难的东西分给他,但秦桐这几年一直在临床上工作,已经很久没碰过动物实验了,这会儿突然让他上手,他真的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不是吧,这就是最简单的东西了……”卢望秋下意识地开口,话说到一半儿,又很快反应了过来,一边儿继续操作,一边儿笑着安慰他说,“我知道了师弟,你之前是搞临床的吧,你们平时跟我们工作重心不一样,没接触过也正常,多看几次就好了。”“我确实是临床的,但这不是理由,师姐。”秦桐摇着头笑了笑,主动说道,“一会儿你再操作的时候我能录个视频吗师姐,我想等回去了自己再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