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原谅你了,放心,不会给你告到法庭当限制出行人员,毕竟以後我们可能要一起出差。”
她才指指身边人,对杨杰道:“他的房子应该比较好,你要吗?”
“我……”
“别客气。我们先去吃晚饭,因为我饿了,其他的事会有别人代为办手续。”
“拜拜。”挥手再见。
走到小区楼下,阳光灿烂毫无入夜的征兆,当然,四点钟而已。
但他说饿了就饿了吧,什麽时候吃饭不是吃。
城市高楼大厦中格外高耸的一栋顶楼,许多有钱有闲光鲜亮丽的人被带领入座,步履轻盈的年轻侍者推着甜品车穿梭其间,昂贵香水与面包与奶油的甜味洒满不大不小的空间,走两步感觉浑身沾满鲜花跟糖霜。
对香风阵阵的氛围并不感冒的银岁心不在焉地拿着瓷勺在指尖转动,太阳的碎片装盛其中摇曳闪动。
定位的纪寻今也不见得多投入,一落座就又开始刷屏幕。
侍者边斟茶边慢条斯理地介绍每个点心的名字和来历,十几分钟过去被他服务的客人一个字没听进去。
“似乎有点暴殄天物,其实我只尝得出来有点甜和很甜。”
“玩的开心就好。”
似是看出来客人对食物兴致不高,旁观的侍者另起话头,请他们欣赏外景:“在我们观景台可以将城市风景尽收眼底,拍照也是很不错的,作为背景的繁花每天空运而来保证新鲜。无论向下看欣赏夜景或者环顾四周的观赏植物都能放松心情,有很多客人临走时提到用餐过程中感觉心旷神怡。”
“……”
自小在真正土生土长的野草野树中贴近大自然,看历经重重关卡被精心栽培过的鲜花装在名贵花瓶里的银岁只觉得有点憋屈。
纪寻今礼貌地请侍者暂时回避,从表情上读懂了些许,好笑道:“弄巧成拙,该请柳姐离开时顺捎带上你,看广袤无边丶牛羊遍地的高原才叫散心。”
“也不想去,出远门心累。”
又自以为是擅作主张了,他笑笑,干脆利落地起身买单走人。
订好的晚饭取消,两个人于是从应有尽有的繁华市中心开车回偏僻老宅煮自热小火锅。
“不好意思,我说话容易打扰别人的雅兴。”
“你都说了,被打扰是别人的事。开心就好,真的,挑顺心如意的事情做。而且我也不是很想挤在人群里面,宅家更适合我,一个月不出门是常态。”
这几天解释的比前半年加起来都多。
“番茄味。”
“好。”
沙发上的女生软趴趴地歪倒在一侧,下一秒就能蠕动着溜走。
一只猴一个拴法,纪寻今真心实意地涌出笑意,暗道:“好吧,我辛苦多解释会儿,省得她辛辛苦苦翻旧账,把过去搞不清的旧事翻个底朝天的时候少点儿负担。”
都不是爱凑热闹需要挤在人堆里回复精气神的类型,正好一拍即合,凑合凑合独自过活乐得清闲。
筷子尖夹着藕片散发渺渺白烟,银岁等开水煮好的蔬菜晾凉正要收回手,却被一句话打断。
“那边检测过了,新污染物,效果是使人感到悲伤。”
照片上,只单独截取了整棵树发红的一小块,想必感染主要在里面。
她看完没有情绪波动,把微冷的藕片放进嘴里嚼嚼嚼。
“卖了?丢到网上平台让别人拍。”
“我没意见。”多少能挣点还债。
他给她在电子平台上操作,点开信息界面:“取什麽名字?”
“让人感到悲伤的木头。”
一目了然。
填完银岁扫了眼,看到自己的木头底下是个叫“王瑾袖162”的拍卖物品,与之相反,照片拍得糊成一片,取的名字也很抽象。
“王瑾,袖。”
“王瑾袖是人名,姓王名瑾袖,她丢上去的东西懒得取名全部随本人叫。”
第162号?!
过三个空间才发现两个感染物,人家效率堪比发掘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