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实在是空洞无神,就连水润的唇瓣也只会机械性的一张一合。
她好像丧失了自己本该有的鲜活力,只空留下了一具软绵绵的皮囊。
我凑近,也只能依稀听到她嗫嚅着形状姣好的唇瓣,发出诸如此类的话语。
【终于被宝宝发现了,好开心好开心好兴奋好兴奋。没想到等待了这麽久,宝宝还是好聪明,喜欢喜欢喜欢…】
这很像是夏夜里虫群爬过湿润的草地不断发出的窸窣声,听久了会让脑子震颤到发麻。
我习以为常,甚至异常兴奋的舔了舔唇瓣,一脸期待起来。
裴叙晚并不是个很好的猎物,她隐藏得时间实在是太短。
淋浴间的喷头似乎没有关紧,敏锐的听觉让我感知到了嘀嗒嘀嗒的水声阵阵。
我只是感叹着水流实在是过多,瞧见着猩红的池水已经蔓延到了客厅的边缘。
血水滚落在了我的脚边,却又迟迟不敢攀着我的脚踝渐渐上行,只是徒劳的积蓄起一层又一层,从客厅的中央荡漾起圈圈涟漪。
墙壁的四周也开始渗透出了血水,古怪的香气弥漫,面前的裴叙晚张大了嘴,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其实很难用人类的语言去描述这一画面,因为曾经目睹过这一震撼场面的人类都会精神承受不住而选择崩溃腐烂。
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腐烂後的人类会成为祂的养料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祂对于这些不感兴趣。
“裴叙晚”的躯体在逐渐软化。
从新生的柔软身体里掉落下了一枚又一枚吱吱作响的花瓣。
我现在大概不能称之为“她”了,理应是“祂”。
祂本该没有任何性别。
美好的丰腴化为了两朵张开的纯白花瓣,花蕊处严丝合缝的嵌合着两枚不规则的唇瓣,微张的小腹处重新诞生变为了雀跃跳动而温暖潮湿的子宫。
那是孕育我的地方。
我盯着那不断起伏的子宫,轻轻呼吸着。
从罅隙里窜出来的血水开始汇集到“裴叙晚”的身上,就连祂的声音也在渐渐改变。似男似女像是在如泣如诉,仔细一听,又像是当初密密麻麻的古神的低语。
[宝宝,我的宝宝,妈妈丶妈妈还没有彻底恢复好。去丶去你最爱的房间好吗?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妈妈丶妈妈会努力讨好你的,哪怕是用这具残破的躯体,也会努力让宝宝感到开心的。宝宝丶宝宝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妈妈好想你好想你…]
我紧紧盯着祂说话时不断往下掉落的血泥,伸手毫不客气的用手臂捅入了祂的融化躯体。
粘稠古怪到令人恐惧的触感瞬间包裹住了我,被我捅入的躯体开始迸发出了绚烂的色彩,像是在不断伸缩,当我最终抽出手臂时,上面只有飘落的层层叠叠的柔软花瓣。
[吃一片吧吃一片吧,宝宝这些很好吃的。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些了吗?要妈妈喂你吃呢,现在怎麽不喜欢了呢,是妈妈不好看不漂亮了吗…]
花瓣在接触到空气的一刹那又瞬间融化,融入到了我的肌肤里。肌肤上只会留下一枚浅显的花瓣印。
我将指甲按压下去,能听到来自祂的悲鸣。
这些“花瓣”算是祂的血液,又并不算是,祂习惯性的将自己的分泌与血水搞混重组,以至于出来的味道并不美味。
[妈妈你在说笑吗?难道你想用这样的状态来和我玩游戏吗?]
[呜…没有没有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宝宝不要多想,宝宝喜欢姐姐妈妈,妈妈这就马上变回去,宝宝不要生气,不要丶不要生妈妈的气。]
……
血水如退潮般离去,那些蔓延在地板上的鲜红花朵迅速地一个又一个在我眼前炸开,属于“裴叙晚”的那些肢体从那团肉泥里丢弃吐出。
她的头颅,她的双臂,她的脚踝,她的眼睛…淅淅沥沥如细雨般掉落下来,伴随着的还有绵密如糖丝的血珠。
所有的一切,在我的面前迅速重塑凝固。
新鲜的“裴叙晚”又站在了我的面前。
可即便如此,还是稍显怪异,哪怕这是一具完美且亲和力很强的身体。
祂又变回了最初的“裴叙晚”,呼吸急促起伏着,喷溅在裙子上的血液一刹那消散的一干二净。
[宝宝喜欢这样子的妈妈吗?那妈妈以後就一直以这样的面貌陪你玩,照顾你好不好?宝宝喜欢怎样的妈妈?妈妈都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的…]
裴叙晚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沙哑,透出浓浓的疲惫。
可她的手仍旧冰冷,想要探到我面前勾住我的小拇指,但我没有回答她。
她笑得很美,很纯粹。柳叶眉微微蹙起,只是牵起了一点唇角,就能窥见眼眸里的欲望。
我沉默着,低头撕开了她裂开的嘴角,直接将手指捅入了进去。
[妈妈,你怎麽还是这样,喜欢将哺育腔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