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
·
柔软的弹性的血肉被我挤压到变了形。
裴叙晚在我的耳边虚虚的喘着气。祂的声音很轻很淡,可又腻歪无比。尾音带着点诡异的上挑,就像是把挠心的鈎子。
“还有很多,还有很多,乖孩子乖宝宝…”
祂爱怜的哄着我。我漫无目的打开了触手上的吸盘。
尖牙往外翻起,我慢悠悠地凑近了那颗暴露在外的脆弱心脏。
心脏的外形很像是人类的,噗通噗通在直直的跳跃。
裴叙晚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变得胡言乱语,所有的花卉抖动着,传递而来的是不一样的声音。
“嗯…宝宝,宝宝你这是在干什麽呀?很喜欢丶很喜欢妈妈这样子做吗?那妈妈就是做对了。好开心好开心,唔…你喜欢的花,妈妈就都给你,全部都给你…”
生命的源头被我的尖牙不断啃噬。刚刚才堪堪愈合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溅出了点点雪花。
裴叙晚的手指压在了我的触手上,祂也想学着我的样子去打开去贴近。
我还未挪动触手,那颗被我的触手包裹在内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裴叙晚笑了,祂笑得很美,也是我最熟悉的最亲切的笑容。
讲到这里,我得承认,可爱的“妈妈”是最懂我的。
祂颇有耐心,也很耐玩,也很耐“吃”。即便我把祂吞噬到只剩下一条肢体,一个指节,祂也可以不断再生自己的躯体。
因为人类的躯体不过只是外壳。
只不过这些外壳,可以变换成多种我喜爱的风味。
我注意到了躲在角落里,几乎快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时砚礼。
他的表情耐人寻味,他几乎就快要哭出来了。
触手像是尾尖闪到了他的身後,我擡起头询问起时砚礼。
“哥哥,你到底是什麽时候过来的?”
时砚礼,你到底又看了多久呢?
我没有问出这句话,触手离开了裴叙晚的庞大的身躯。
时砚礼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应该移开了。他挪动了自己的步子,自顾自的在我面前站定。
他还穿着那套家居服。买时那会儿,我就打趣说这套衣服就像是情侣服,不过那会儿我看到了时砚礼红透的耳根。
裴叙晚已经恢复了男性外貌。
祂稍显凌乱。大概是不喜欢其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祂不适地挑了挑眉,又顺手捞起了放在沙发上的一条毛毯,用以堪堪遮掩住自己的身躯。
祂没有说话,但肌肤上暴露出的眼球锁紧了视线,一并望向了我。
我知道裴叙晚是在紧张。
双方都在僵持的氛围下,我擡头望向了时砚礼。
近来工作繁忙,应酬不断,可时砚礼还会从中抽出部分时间用以打理自己的外貌。
他知道身体与外表是能吸引我的标准,所以也在暗自给自己加大筹码。
但如今,我望着细碎的发遮掩住了他的眼眸。纤长的眼睫毛颤动下,就连我都难以察觉时砚礼的情绪。
他保持沉默,盯了我良久,突然俯下身子捧起了我的其中一只触手贴上了脸颊。
我不明白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人类的体温是温热的,他的力道不大,我完全可以将自己的触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
然而时砚礼的按摩手法实在完美,暴露在外的尖牙被他的指腹一粒粒揉搓而过,乖顺的收缩回去。
我感受到了他的全部气息,破天荒的想要汲取他的所有温度。
时砚礼开口了,他的嗓音很沙哑,裹着宿醒後的倦怠与疲惫。
“安安玩累了吧?”
“这根触手最累了吧,玩耍的次数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