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时砚礼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就已经对着他微啓的唇咬了上去。
那是一枚残酷的吻。
尖牙会不断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啃噬,啃噬的途中还会注入麻痹醉人的毒药。
我拍了拍时砚礼的脸颊,示意他面向我。
浓重的雾气包裹住了整辆车,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与时砚礼。
安静得很,所以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便就显得尤为动听。
毛衣被我玩到皱皱巴巴的,我让时砚礼擡手,後者就乖乖巧巧的摆出了任我品尝的动作。
我时常会觉得时砚礼很像是小时候堆了我满间屋子的玩具。是那种只要单纯按压到身子,就会发出吱吱呀呀叫唤的毛绒玩具。
不去戳弄他,他永远都只会是安安静静的。
但只要去拉扯按压,就会听到时砚礼的呼唤。
车内的空间很大,温度适宜。
车窗外被雾气浸润了,所有的地带全被雾色笼罩,看不清所有。
听不到声音了,也看不到一切。
时砚礼的听觉嗅觉甚至是所有的感官,都被我完全剥夺了。
啊…你问我做了什麽,我只是什麽都没做。
又或者只是,和时砚礼玩起了小时候我们一直都很喜欢玩得游戏。
我把这个游戏称作是“捉迷藏”。
触手像是湿淋淋滴落而下的黑雨,覆盖在了时砚礼的眼睫上。
他的眼皮在我的触手下微微颤动,就连呼吸都变得愈发的急促。
他的胸膛不断起伏,妈妈曾经教会给我,说这样的现象是人类常见的紧张与恐惧。
我不明白时砚礼究竟在紧张些什麽,亦或者是惧怕些什麽?
他应该对即将到来的游戏展露出无尽的兴奋去期待才是。
触手融入了他的肌肤,刺激神经的毒素逐渐从神经中枢扩散至了全身。
精神被彻底麻痹了,视线里却是一片清明。
时砚礼随着触手的指挥,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干净宽敞的车内,他顺着触手的指引,看到了坐在身旁的妹妹。
不,是睡着的“妹妹”时安安。
车子没有行驶,完全停止了下来。
时安安睡得很沉,大半身子都完全靠在了他的肩上,软软的像是棉花糖。
时砚礼感觉从肩膀处传来了麻木的酸涩感,他没有理会这点来自于身体的反馈。
只是悄悄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些,然後低头凝视着时安安的睡颜。
卷翘的眼睫毛会随着呼吸而轻轻颤动,时安安的呼吸是无比缓慢的。
时砚礼猜不透亲爱的妹妹到底梦到了什麽,因为她的嘴角正微微上扬,使得整张脸都显得明媚。
妹妹正处于深眠时期,所以触手也会随着她的身体而全部软化,安安静静地待在她的周围。
时砚礼的手撞上了什麽柔软的东西,他擡头望去,时安安早已醒来,仿佛刚刚看到的安稳睡颜只不过是假象。
“我吵醒你了吗?”时砚礼的声音沙哑。
时安安睁着自己漆黑的眼眸,只是安静地摇了摇头,触手从自己的身体里探到了时砚礼的脑後。
她的视线里一片清明,只是歪着头朝着时砚礼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哥哥,你觉得这个梦境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