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宝宝宝宝宝宝宝宝…”
……
连绵不断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一声又一声甜腻的很。
我的耳垂察觉到了湿漉漉一片,我知道是裴叙晚探出了自己的舌尖在仔细舔舐。
祂向来喜欢这种古怪的方式,因为这些都是我教给祂的。
时砚礼终于松开了这枚滚烫的怀抱。他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神情里染上了难以察觉的落寂。
“对不起,是哥哥刚刚失态了。”
他魂不守舍的转身想要继续完成晚餐,我却从中看出了原由。
今天的晚餐做得没有前几天那麽好,很明显时砚礼心不在焉。他就连糖与盐这样最基本的分辨方式都混淆了,今天的晚餐甜到发腻。
他最近情绪不定,心神不宁。种种的不安都会表露在脸上。
于是在用餐的时候,我开口了:“哥哥你最近这个状态,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只是试探性的,哪曾料到对面的时砚礼反应很大。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颤抖着手险些拿不稳手中细长的筷子。他低下了头碎发遮掩住了眼眸,再一次擡头时,他裂开了嘴角冲我惨淡的笑笑。
公筷夹了一块切得恰如其分的牛排放入了我的碗中,时砚礼捏了捏鼻梁,缓缓说道:“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时砚礼,你在撒谎。”
“是,的确如此。安安,安安,我的安安。哥哥最近每天都会做噩梦,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做得还是以前的梦。”
“以前的属于我的噩梦。”
时砚礼轻轻和我说着,暂时放下了自己的筷子。正色起来,开始讲述起了年幼的梦境。
哥哥的梦境里永远都会有我的身影。
那时候的我还不能完好的操纵起自己的触手,总会胡乱的将时砚礼的身上弄伤。
他的人类年龄大不了我几岁,小孩子的肌肤本就细腻,所以时砚礼的身上时常会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我会觉得他的身上无比美味,每次都会将他弄得浑身出血。转头又开始给他一颗甜腻的糖果,伸出舌尖去舔舐他的血液。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发育完全,就连最基本的人类思想都只是一知半解。
时常会将时砚礼折磨到遍体鳞伤。往往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妈妈就会轻柔地将我抱起,擦拭着溅在我脸颊上的血滴,柔和地和我讲起了原由。
“宝宝,再这麽玩下去的话,哥哥就会坏掉的。可不能让宝宝最喜欢的玩具坏掉,你说对不对?不然就不能一直被宝宝玩了。”
我那会儿更是似懂非懂,但也不希望让时砚礼彻底消失掉,于是就点点头。
妈妈哼唱着诡异的小曲又带我回到了温馨的家中。而伤痕累累的时砚礼再一次被随意丢弃到了地下室去养伤。
地下室暗无天日,没有窗户,昏暗无比。
那些流淌在墙壁上的血液,久而久之就凝固成了斑驳。
我每天都会给他带来点必须的疗养品。
望着哥哥狼吞虎咽的吃着盘中的残渣,我边欣赏着边继续用触手去逗弄他。
久而久之下,时砚礼患上了人类口中所说的“斯德哥尔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