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只能照亮的一方天地里,我摸索着钥匙还是和正要开门的裴叙晚碰上了。
每次都是这样,都是这麽的恰到好处。
就好像是祂的手指本该黏在了门把手上,而迟迟为了等待我的到来而一动未动。
我瞥见了祂的手里还拎着那包装精美的礼品袋,没有多想,完全无视祂进了大门。
定做的这瓶香水是准备送给时砚礼的,我将今天购买到的物品一一整理摆放好後,这才打开手机。
他出差的日子里,因为公务繁忙,白天几乎没有可以聊天的时候,所有积攒着的倾诉欲望都归结到了晚上。
在寂静的氛围下,很适合做些什麽。
我捧着香水瓶展露给时砚礼看,望着他充满欣喜而又闪着点点泪光的眼眸,我旋转了盖子,朝着镜头喷洒了一下。
屏幕前刹那间的模糊,让我看不太清时砚礼的面庞。浅淡的香气迅速弥漫开来,清新而不浓郁,是非常适合平日里用的一款香水。
时砚礼的面庞也模糊了,待到我彻底将镜头擦拭干净的时候,时砚礼已经完全褪去了外套。
真是好乖,好乖的哥哥,我还没有发出任何的命令,自己就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一切。
镜头逐渐变得清晰明了,时砚礼又往镜头前凑近了些,好让我彻底看清今天他的身上到底佩戴着的是怎样的饰品。
那是上次我们一起逛街时,我随手买给他的一条项链。链子是银质的,吊坠是一枚小小的并不起眼的红宝石。
时砚礼戴上时,还特意挺了挺胸膛,好让我更为清晰地看清项链的构造。
“好看吗?”他问。
我点了点头:“嗯,很适合你。”
他似乎很高兴,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我能看清那链子在他锁骨间晃动的样子。
项链会随着时砚礼的动作而摇晃。那枚小小的宝石会时不时的撞击到他的皮肤,继而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声响。
时砚礼似乎是刚刚洗漱完的样子,就连头发都带着些湿漉漉的水汽。
他的身上只堪堪穿着了一件宽松单薄的睡袍,领口正对着镜头随意敞开着。
镜头又开始晃起来,我能听到他那边传来了不断开关门的声音。
背景从卧室转变到了浴室。时砚礼没有和我说话,但我听到了连绵不断的流水声。
等到画面再度稳定时,手机已经被他架在了一个很好的角度。
时砚礼转过身,面对着镜头。浴室里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等很久了吗,哥哥?”我轻声问。
他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着屏幕。
时砚礼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他只是拿起了毛巾,凑近到屏幕上後,将上面沾染上的雾气仔细地擦拭了干净,方才靠在了洗手台边缘,开始像往常那样,同我汇报起他一天的行程。
“安安,晚上好。你今天做了什麽,哥哥今天一天都过得…”
完全是如查岗般事无巨细的汇报,就连一丁点儿的小事都被时砚礼给说了上来。
他大概是真的想和我有共同话题,长篇大论下来,我能知晓他今天一天的行程。
在说完最後一个字後,时砚礼又低下头去,沉默了。
“怎麽了?刚刚还说得那麽勤快,现在怎麽不说了?”
“…啊,因为是第一次这样,所以有些害羞。”
“时砚礼…”我轻声念着他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你在视频里的这个样子,被我看到的次数还少吗?”
“安安…”他挫败的低下头。被水汽打湿的头发贴在了脸颊两侧,就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细密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肌肉滚落,让他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更加的碍眼。
“哥哥今天准备做什麽呢?”我看着镜子里的他,又轻轻问道。
时砚礼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又凑近了屏幕些许,朝我露出了双手。
沉浸在哗啦啦的水声里,我听到了他闷闷的声音。
“要先把自己洗干净。”
没过一会儿,他似乎是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瓶洗手液。
洗手液发挥出的泡沫涂了他满手,在水汽的蒸腾下,愈发明显。
时砚礼往後退了两步,才确保自己的身体完全展现在镜头面前後。他方才有些不确定的轻声问我。
“安安,你在看吗?”
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家夥。
我撇了撇嘴,故意出声逗他:
“哥哥表现好了才会看,至于表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