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祂再次冷哼一声,本来地下室还残留着宝宝鲜活的气息,可是如今都被这人类给覆盖了。
祂捧着高高的烛台,瞬间露出了最为真实的面貌。
看不清的裂开五官凑到了时砚礼的面前,艳丽的腹部完全打开,那里露出的不再是柔软的花瓣而是一张往外嬉笑的血盆大口。
只要丶只要将这个人类完全吞噬掉,宝宝就会全部喜欢祂了…祂痴狂的想着,迫不及待地举起烛台,将剩馀的蜡油完全滴落在了时砚礼的身上。
“滋滋滋…”血肉烧焦的古怪喷香气息弥漫在周遭,时砚礼咬着牙忍着。
非人的怪物彻底袭来,空气里新鲜的味道不复存在。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周围,他捂着已经被蜡油烫出一枚深深洞来的胳膊,仍然默不作声。
人类人类人类,这个该死的人类,永远都只有做宝宝宠物的份!
他没有资格,他是不合格的,凭什麽凭什麽凭什麽!!!
祂能感觉到自己素来平和的脾气如今逐渐膨大,属于心脏的位置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愤怒席卷而来,祂张开了自己的腹部,又举起了从身体里取出的那半截滚烫的蜡烛。
只要丶只要戳在这个人类的心脏处,就可以死亡,彻底死去死去死去…
……
……
“妈妈你在做什麽呀?这麽晚了,怎麽还没有陪我睡觉。”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跳下了最後一阶台阶。
在蜡烛即将戳到时砚礼的眼睛时,身着洁白的睡裙来到了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地板上铺就着柔软的地毯,光脚踩上去的感觉是软绵绵的。我望着身着华美长裙的妈妈,有些不解的看着祂。
所有的危险气息顷刻间消散。妈妈收敛了自己的可怖现象,低下头来朝我温和的开口了:“呀,宝宝你怎麽跑下来了。地下室里凉,妈妈只是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玩具的状态。果然,你的哥哥想要逃跑。”
祂指了指时砚礼的方向,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真的吗?”我狐疑地跑过去,看到了残留在时砚礼掌心的蜡烛印子。
还未消除的烛印很深,时砚礼捂住了自己的胳膊,充满戒备的看向我,一如当初的相遇。
不用猜都知道妈妈肯定在撒谎。
可是哥哥能闯过层层结界到来这里,说明他能承受得住这些。
可这些太不符合规则了。
我随便编造了些借口将妈妈支走後,朝着时砚礼缓缓靠近,准备给他包扎伤口。
属于地下室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因为这里的每一样物件都承载了幼时的记忆。虽然能记下来的不多,但我知道用来包扎的与人类可以服用的药物,通常都存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古老的抽屉被缓缓拉开,里面被我塞满了满满当当的日常用品。
从周围家具的使用频率来看,时砚礼并不会查看这些。
我拿起了一卷纱布递给了他,对视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时,我听到了他轻轻的声音。
“谢谢。”
末了,他又接着补充上了一句,“我是自愿的。”
“什麽?”我听得不太清晰,拿起了一瓶药水晃晃悠悠,又凑到了他的面前。
时砚礼低下了头,凌乱的碎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他擡头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是自愿的。”